云九凰抬眼看得帝泽那凛冽眉眼,他的手压着她的肩,那力道不轻不重。
她似要陷进那柔软锦榻里,身心一下疲累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眸,看着帝泽的脸都有些雾影绰绰,还有那悬在床顶的青纱帐,也变得似梦似幻起来。
帝泽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身下的人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胆大包天的女人。
他看着她安静的眉眼,带着浓浓的疲倦气息。她在他的身下,毫无防备的睡去,只有那轻浅若兰的呼吸。
帝泽深深看了眼那安静的容颜,随后便轻轻坐起身,袖口一挥,桌上的烛火熄灭,留了一室的寂静黑暗。
屋外的月光偶尔透进玲珑窗隙,印着那青纱软榻上的人。有一绝色女子安然的睡在那锦榻上,青丝如那瀑布散开,凭添三分娇媚。
那樱唇还带着些许红肿之意,似在诉说刚刚的粗暴。
有一身影坐在她的身旁,似是守护,似是休憩。
一室暖意。
天晨微光,露珠儿在那青葱叶子上打了个滚,又溜下地。有一缕阳光透过那清新的薄雾,洒在大地万物上。
云九凰缓缓睁开了眼眸,她坐起身,眨了眨那还带着雾气的眼眸。
她睡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安稳的觉,没有做任何的梦,也没有任何东西打扰到她。
她仅有的感觉,便是温暖,安心。
咦?
云九凰忽然想起了帝泽,她用眼眸巡视了卧房内一圈,却是什么都没看到,那帝泽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般。
桌上那青台红烛留下了半截,烛台内满溢着烛泪,烛台旁还有一青瓷汤盅摆放着。
枕边却是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衫。
云九凰眼底有了疑惑,这帝泽难不成走之前还帮她准备好了衣衫不成?
她带着疑惑穿起衣衫,下了床榻,光裸双足踩在那柔软绣花地毯上,浅浅陷进两分。
待她梳洗完毕后便走到桌旁,她本想沏杯水来润润有些干渴的嗓子,但是眼角却瞟到那摆放在一旁的青瓷汤盅。
这是绿腰昨晚上送来的酒酿圆子汤。
云九凰看了那盅汤半晌,伸出手端起了那汤盅。小巧精致的汤盅在白皙手掌间,越显玲珑有致。
居然是热的。
云九凰挑起了眉梢,她捧在手心中的汤盅居然还有热度。这已是过了一夜,什么瓷器保温能保这么久。
她抬起右手,轻轻掀开那汤盅的盖子,袅袅热气升起,那升腾的雾气让她的眼眸都迷茫了起来。
这酒酿圆子的香气扑面而来,热气升腾间,一看便是知晓,汤盅一整晚都保持着滚烫的热度。
云九凰微微皱起眉,是帝泽吗?那个带着寒气的男人,让汤盅保持了一整晚的热度。
是因为她昨晚上没喝?还是他太过无聊了?
云九凰连连摇头,这两个理由似乎都不成立。
她闻了闻,那味道似乎并不很浓郁,还有股清雅的芳香,遂一口喝下了唇去。那温热的汤喝下去,似是将她身体都变得暖和起来。
“云九凰,你起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