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阗鬼被降服,药师也着实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面色苍白的厉害,额头、脸上,全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儿,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滑落,鼻尖上的汗水更是“滴答滴答”个不停,可见他到底耗费了多大的精力,乍一看,恍如生了一场大病一样,用手掌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这才伸手去拔那窥天旗,哪知道,他这手腕上一使劲儿,顿时“咔嚓”一声,那窥天旗应声折断!
药师明显是错愕了一下,随即苦笑,也不再收那旗子,随手就将之丢在了一边,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旗杆上面早就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痕了,就像是干旱年景的地一样的龟裂开来,也就是立在那里能保持个形状而已,却是拿不起来了。
由此可见,方才药师所行之事的凶险!
窥天旗折了,那便是碰不得,速速离开即可,而现在,这窥天旗根本不是快折了,而是快碎了,就差一丁点儿就得变成一堆木头屑子,可想而知,方才药师所作所为我们外行人看着其实颇为简单,但内里的凶险程度超乎想象,我估摸着一旦法事失败,保不准药师自个儿都得折进去!
药师大抵也是生死之事经历的比较多了,也就是看了那裂痕密布的旗杆一眼,脸上神情从容,丝毫不见有后怕的意思,大概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便正襟危坐,细细打量了下那阗鬼,道:“好了,不用跪拜了,你起来吧,如今,你怨气深重,度你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也是废了大力气的,自然不想凭空加害你,只是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你抬起头来说吧!”
哪知道,那阗鬼纹丝不动!
药师蹙起了眉头,还以为是这阗鬼不配合,轻哼一声,自语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当下就要抽自己腰间的那条软剑,眼看着就要教训这阗鬼。
见此一幕,我倒是心中忽然一动,有了一些想法,当时就说道:“等一等!”
药师果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蹙着眉头看我。
显然,药师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打断的人。
别说,被他这么一看,我心里还真有点没底,不过略一顿,我也鼓起了勇气,没有去回应药师,直接把药师的话噼里啪啦的翻译成了蒙语说给那阗鬼,主要我是看这个阗鬼衣着相貌不像是现在的蒙古族,古代的时候蒙古族还没有和汉族进行文化大融合呢,那个时候能听得懂汉语的蒙古族可不多,不像现在,百分之八九十的蒙族老乡都通一些汉语,至少进行日常沟通没什么问题,我估摸着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阗鬼才没有反应,倒是药师误解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还是对的,我这一张嘴,那阗鬼果真有了反应,渐渐抬起了身子,不过没有去看药师,反而扭着脸对上了我。
这一下子可是吓我一跳,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这阗鬼被度化了以后,相貌倒是不恶毒了,脸膛宽阔,鼻梁不高,颧骨很大,是标准的蒙古族的面目,就是脸膛白的有点渗人了,乍一下子扭脸对上我,还真给我吓得不轻,不过咱现在好歹也见过点世面了,回神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心说有真武大帝镇魔像在那罩着呢,我怕个毛,后退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了,默默与那阗鬼对视着,也算练胆了。
“嘿,行啊,小孔哥!”
小爷在一边乐呵一声,道:“头一次下墓没尿裤子,倒是处处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合着阴行的这碗饭就是给你备着的。”
我也懒得去搭理这个坑货,径直看了药师一眼,见药师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然后他一指我,道:“你来做媒介,倒是省的我用殄文了,耗神!你且问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看他的样子,应当是蒙古族的一位勇士了,蒙古族是马背上的民族,能征惯战,最珍惜战士,极少会用来给贵族殉葬,怎的他却做了人殉的牺牲品,而且还是如此残忍的殉葬方式!”
这时候,我基本也渐渐习惯了被这阗鬼盯着的滋味儿了,从容了不少,扭头就将青衣的话翻译给了那阗鬼。
那阗鬼神情僵硬,明显灵智还不是很高,思维并不像是活人一样活跃,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了,只不过声音僵硬,就像是机器运转时候发出的声音一样,极其难听,而且他说的蒙语有些晦涩,应该是蒙元时期最初创造出来的蒙古语了,有些部分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总体来说意思却明白了一个大概,同时我也把他的话翻译给了药师。
别说,这阗鬼的来历还真和我们的想象的有些出入!
他……根本就不是这座墓穴建造的时候就被殉葬的殉葬者!
在入后山沟之前,我们一行人曾经去鄂温克族聚居区拜访鄂温克族的老族长,在老族长的撮罗子里面,我们曾经听说过一段过往轶事!
这后山沟的起因便不多说了,前面早已说过,是扎木合和成吉思汗两位的草原天骄所为,只是,到了成吉思汗晚年的时候,曾经请出过大草原上一位传奇萨满来查探后山沟的问题,那位传奇萨满就是婆婆的祖先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婆婆这一脉的人才和这条后山沟死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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