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候县丞深以为然地一点头:“只是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路数,又打的是什么主意。才不过一个月工夫,居然就开始按捺不住了,到底是年轻哪。”
“且看事情是怎么收场吧,希望不会让我们失望。”两人说话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跟前的那些书吏还在说着什么,一旁的三班衙役们则是来了个冷眼旁观,虽然击鼓之人已被带了进来,却并没有把人带进大堂审问的意思。陆缜的一句命令居然成了空谈!
怒火在陆缜的心里猛烈地燃烧了起来,他是真想不到县衙里会是这么个局面,作为县令的自己居然连半点威信都没有。只一个管库房的吏员就敢和自己对呛,而且周围全是支持他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陆缜很清楚,一旦等郑富回来,不但自己的计划会彻底失败,而且对方一定能查出自己在背后所起的作用。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即刻就把局面控制在自己手里,迅速展开堂审!
想到这儿,他的嘴角突然扬起,然后猛地上前一步,盯在了游昌的脸上:“怎么,你想抗命么?”
“小的非是要驳大人,实在是县衙自有规矩,这等案子一向是由郑典史过……”过问二字还没完全说完,突然他就看到眼前一黑,一只手掌已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的同时,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全没料到,眼前这位看着很是斯文,向来行事小心怯懦的年轻知县会突然动手。不单是他,周围那些人也都愣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就仿佛那一掌是掴在自己脸上的一般,随后看向陆缜的眼神便是一变。
但陆缜的动作却并未因此停下,就在收掌的同时,他的右膝已猛地发力抬起,狠狠地撞在了游昌的下体要害处。
游昌再次没有预判到陆大人会来这么一招,根本连反应都做不出来,更别提躲闪了,硬生生地就吃了这一膝撞。只一下,他就觉着有一种能让人都疼裂开来的痛楚从下面生起,继而眼泪鼻涕全部流了下来,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如一只垂死的虾米般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众人再度大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向了陆缜,就仿佛眼前是个完全陌生的家伙一般。
而陆缜,此时已彻底豁了出去,目光狠狠地从他们脸上一扫而过:“这个游昌身为县衙僚属居然敢如此与本官说话,目无尊卑,定当严惩!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起来。升堂!”说完,他便把袖子一甩,朝着大堂走去。
众人这一回是彻底被突然爆发的陆县令给吓到了,再没一人敢再次提出反对。谁能想到知县大人在恼怒之下会亲自动手呢?这游昌也是倒霉,恐怕十天半月都得在床上度过了。
而这时,林烈已适时地应了一声:“是!”随后,便上前拉过了那一老一少二人就往大堂去。
也是受陆缜的气势所慑,众人虽然心里颇有些不愿,但在见有人带头后,还是陆续进了大堂,那些差役迅速分作两排,拿着水火棍站定了。
伴随着陆缜坐定,并拿起案上的惊堂木重重地拍下去,喊一声升堂后,左右众人只得有气无力地喊起了威武来。
堂外,那些郑富的人在一阵恍惚后,终于猛地想到了什么,赶紧就在一阵交头接耳后,派出一人急急地朝着县衙外面奔去,这是要去跟郑富报信了。今日的事情来得太也突然,让所有人都有些招架不及,但回过神来的他们还是瞧出了些问题,似乎县令大人做这一切是早有预谋哪,那事情可就严重了,必须赶紧请郑典史回来主持大局。
而就在这人奔出县衙大门之后,又有两名差役走到了大门口,朝还围在那里议论纷纷的百姓们喊道:“县令大人有命,着你们进去五十人在大堂外听审。”
一听这话,众百姓顿时就是精神一振,纷纷拥挤着往里赶,不一会儿,就有差不多七八十人拥进了大门,那两名差役想要拦都拦不住。这是广灵县多少年都没遇到过的公审,大家自然是要看个稀罕的。
而在大堂之外,在看到这一系列的变故后,候县丞不觉轻轻摇头:“看来这是要图穷匕见哪。”
“是啊,这位陆县令的胆子还真是大,也够果断,不知这回郑富还能不能应付得了。”申主簿颇为感慨地道了一句,目光转向了那边已冷清下来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