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烈将人拿下,一干兵卒才如梦初醒,迅速扑了上来,把剩下那几个依然倒在地上起不得身的蒙人一一反剪,拿牛皮绳索给牢牢地捆绑起来。
而这时,榷场内的商人和其他蒙业已赶了出来,瞧着这边战后的情况,个个惊疑不定,尤其是那些蒙人,更是拿怀疑和惶恐的目光看着一众大明官兵,不知自己会不会也被人这么给捉了去。
陆缜也已察觉到了这一点,便即叫住了正欲将一干蒙人押回城里去的军士:“且慢。今日本官就在此地把案子给审了,定下他们的罪名。”
“这……大人,恐怕有些不妥吧?”那些军士还未开口呢,县衙里的人已小心地提醒了一句:“以往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哪。”
“事关榷场安定,只能从权了。”陆缜却根本不给人以商量的余地,当即发号施令:“你们速去准备书案,本官这就开审!”他当然知道这么做很是奇怪,但这是最好的维持榷场秩序的手段。也只有陆缜这样的穿越者,不拘成法,才敢做出如此决定。
见县令大人都这么说了,韩四等人自不敢再有反对,立刻忙活着找起书案来,同时也把那几名蒙人一一按在了地上,使其难以动弹。
虽然不知陆缜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对方的神态语气里,火臧他们还是看出了些端倪,心里更觉不安,当即就有人大声叫嚷了起来:“都说汉人最是不讲诚信,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我们前来做买卖,却被他们当成了盗贼般对待,你让我们草原上的汉子今后还怎么信你们的话?”
这一番挑唆的话正好击中了那些涌出来的蒙人心事,他们顿时更露不满和怀疑之色,也有那胆大的大声叫嚷了起来:“你们汉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何无缘无故地拿人?”
“就是。今日若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此事绝不会这么算了!”
面对这数百蒙人的声浪,就是那些明军官兵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若这时真个激得他们作乱,这百来人可未必抵挡得住哪。
“都给本官住嘴!”陆缜适时一声断喝,威风凛凛的一下就打断了众人的争吵:“我大明行事向来光明正大,今日自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交代。而且就在此地,本官便会把他们所犯之罪断出来!”
他说话的同时,几名差役已很是熟练地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破布一一塞进了火臧等人的口中,免得他们继续嚷嚷,乱了眼前的形势。
待到众人都安静下来时,已有人把一条不知之前用来贩卖什么东西的长案给抬了过来,另有一名差役还端来了一把尚算稳当的椅子。陆缜略一点头,便一撩袍襟,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再接过身边之人递来的一块石头充作惊堂木便狠狠地拍了下去:“升堂!”
“威武!”这一回那些差役们喊得很是用心,其声势着实不小,不知觉间,竟让不少人都变得郑重起来。就是那些蒙人,也受到了这庄严氛围的感染而一个个有些紧张地盯着这个简易的公堂。
“让他开口说话。”陆缜拿手一点火臧道。
一名差役应声上前,一把扯掉了刚塞在其口中的破布,但他身后之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依然一手紧按在其肩膊之上,以防他突然暴起。
因为这次问案的特殊性,问的又不是治下汉人百姓,陆缜也就没有如平常那般走程序,而只是一拍桌案喝道:“大胆贼人,到了如今还敢狡辩。我来问你,前几日我榷场中所发生的骚乱可是你们这一伙人给做下的?”因为要让火臧和蒙人听懂自己的话,陆缜故意用汉蒙两种语言问了相同的问题。
直到这时,听审的众人才恍然叫出声来:“原来他们就是前些日子杀人劫掠的家伙哪……”这里的人纵然没有亲历当日之变故,也早已对此事有所耳闻了。就是那些同种的蒙人,此刻看向火臧几人的目光也颇为不屑。
蒙人虽然野蛮,却也是讲道义和规矩的,他们既然是来做买卖的,自然不能做出杀人抢掠的勾当来。何况这么一来,还耽搁了大家不少时间,这就更不招人待见了。
火臧也感受到了来自身后不善的目光和议论,心里一动,便欲否认。
可就在他刚一张嘴的同时,陆缜又出言打断了他:“你莫要否认这一点,本官手上还有人证可证明这一点!”随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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