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愚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回忆那天的情形:“她大多都是在说她大哥还有她嫂子还有她那未出世的侄子,那三个人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也最放心不下的人了吧,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托付了,恰巧我又是叶南山的主治医生。最后我也问过她,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的,她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就走了,没有回头。”
陆夜白久久沉默。
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希望她嘴里再说出“陆夜白”这三个字,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是,没有了。
他其实,也早就想到这样的答案了不是吗?
最终,他也什么都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问,惨淡的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朴素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似乎是早就和殷若愚约好了的,没有料到陆夜白也在,她先是一愣,自然是想到了叶悠然,她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哟,这不是陆大总裁吗?闲了,有空来喝杯小酒?”
这辈子大概都没有人这样跟陆夜白说过话,但是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但恰恰是这样的反应,激怒了朴素,红着眼睛狠狠瞪他:“都说若无其事才是最狠的报复,陆夜白,你够狠,叶子也够傻,因为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她傻傻的爱了你七年,终于等到你出现,和她结婚,可这场婚姻竟是你利用她报复叶大哥的一个手段,可怜她为你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现在叶大哥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苏菲疯了,叶家散了,就连苏菲肚子里那个无辜的孩子能不能平安生出来都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最后一句话,她是用尽了力气吼出来的。
餐厅里很多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殷若愚便将她拉到了一边,看着那一双向来倔强的眼眸里盛满了泪光还硬忍着没掉下来,他戏谑的笑道:“最凶的就是你,怎么你反倒哭了?”
第一次,朴素没有跟他斗嘴,她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不吐不快:“你不是有仇必报吗?你不是就为了你那个未婚妻而害的叶家一家家破人亡吗?你不是已经查到害死你妈妈的真正凶手是谁了吗?怎么现在你反而没有动静了?还是说,你的狠,向来只针对叶子一个人?”
陆夜白依然没有言语,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听到哐当一声,薄薄的玻璃酒杯在他手中碎了,猩红的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了出来,那一瞬间,朴素竟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周围不断有人的目光朝他们这一桌看过来,开始窃窃私语。
最后,朴素又将一本画册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我想你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本画册,叶子交代过我让我将它烧了,我一直没有动手,因为这是她这七年来所有的感情付出,我下不了这个手。现在我还给你,你要扔了撕了还是烧了都随你。”
陆夜白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拿着那本画册,起身,离去。
没有等到回到家里,离开薄荷园坐进车里的时候,他就打开了这本画册,第一页上,是七年前地震灾区现场的他,在右下角的空白处,她还写了小小的两行字: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好赶上了。
第二页,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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