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到德顺帝身心舒爽地从千祥宫回到御书房,霍郢和霍宁在御前认罪,这父子俩再也没敢提结亲一事。
霍郢和霍宁被德顺帝臭骂一顿,悻悻地离开皇宫。
在皇宫正阳门外,霍肆穿着侍卫服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跟守门的禁军吹牛皮,说他们西北的羊有牛那么大个儿。说得那叫一个热闹,引得禁军们围着他听热闹。
霍郢从宫里出来,一看到这光景登时就是一肚子火气。
在宫门前落座,这是哪门子礼数?霍家已经够倒霉了,这小子还要给霍家引来什么灾祸?
霍郢一出宫门冲着霍肆就是一顿辱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方才还围着霍肆的禁军赶紧一哄而散,不过众人都在想,如果霍肆是畜牲,那生下了霍肆的霍郢本人又是什么?
霍肆被骂的狗血淋头,可一点都不在意,他仍旧翘着二郎腿坐着,托着腮帮子看着霍郢,强烈的阳光下他的眸色微微反出墨蓝色,目光轻佻带笑,好像是在看一个美艳戏子一般。
霍郢实在不想在这宫门前再丢人,拉了两个儿子走了。
于是,在何子兮回到皇宫的时候,一道圣旨出了宫门。
德顺帝褫夺了霍宁的爵位继承权,夺其嫡出身份,霍宁就成了一个嫡妻生的庶子。
其他惩罚对霍郢来说都不痛不痒,可就这一条,让霍郢痛彻心扉,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无嫡之人,这可是奇耻大辱!
霍郢逃一样回去西北,半路上就病倒了,从此以后,霍郢的身体时好时坏,叱咤西北的卫安侯成了一个时时需要药罐子保命的废人,英雄迟暮,其中的苦涩几人能懂?
霍家的风光而来败兴而归,朝中很多人是看在眼里,讥讽在心。
王家的族长王会特意叫了嫡孙王彦去他的书房。
王会先是查看了一番王彦书法笔力是否精进,然后谈到了古史中几位比较出名的驸马,也提到了想要做驸马却狼狈出京的霍家父子。
王彦听到祖父提到“驸马”二子,就知道祖父叫他来书房的真正目的,王彦有些紧张,微微挺直了后背。
王会引经据典说了好半天,总之,就是一句话,尚公主,风险大,需谨慎。
这是比较客气的说法,理解得更直白一点就是,你不能为了你个人的喜好拿全族人的富贵甚至是生命去赌。
王彦默默无语。
现在他和何子兮远不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不过是相伴而行一阵子而已,哪至于就碍到了王氏家族的兴衰荣辱?
王会看孙儿一脸淡然,当然知道自己的一番话没有说到孙儿的心坎里去,只能长叹一声,说道:“你父亲这辈子恨不能住在画里面,你其他叔伯们也不怎么成器,你也知道,我是有心让你担起族长重任的。一族的兴衰,你可要想清楚。”
之后王会就让王彦去誊写家谱,让他感受一下重任在肩的紧迫感。
王彦在抄写家谱的时候,何子兮去了育清宫检查何致的功课,何致刚从资政堂散学回来,吉妃庞月柔派的太监就来传话,让两位小主子到千祥宫去,吉妃娘娘有事召见两位小主子。
何子兮和何致坐在上首,这太监明明跟何子兮姐弟没什么交情,以前连话都没说过,却只是行了常礼,压根连跪都没跪,那膝盖就跟铁打的似的,硬硬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