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冲府都没脾气,应该的;可到了定点步射甚至是步兵的团队翻越障碍,仍旧是京北折冲府领先,这就让以重步兵为主力的京前折冲府大为恼火。
几轮比赛下来,就算是卫安军的裁判们没有特意偏帮,京北折冲府的成绩也是遥遥领先,操练场上飘起了一股浓郁的火药味。
京前折冲府和京东折冲府的司马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就他们两家的队伍成绩最差,轮流垫底,京西折冲府的司马还有闲心跟樊黎闲话几句。
点将台下不远,有京南折冲府和京前折冲府的斗士角抵,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两个斗士也打红了眼,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拳脚都往要害上招呼,气氛十分紧绷。
几番较量之后,京南折冲府的斗士突然一个下沉把京前折冲府的斗士猛地扯倒,骑到京前折冲府斗士的胸口上就开始抡起拳头往脸面上猛砸,按理说这时候已经分了胜负,斗士不收手裁判也应该喊停了,可那裁判愣了好一会儿,那个被压在地上的人都被打的满脸开花了,点将台上京前折冲府的司马都跳了起来,裁判才懒洋洋地拉住了京南折冲府的斗士,宣布他获胜。
被打的人从地上站起来,憋了一肚子火,也不管是不是比赛了,叫骂着扑向对手的后背又踢又咬,已经获胜的斗士一个不小心,竟然被生生地咬下一块耳朵。
京前折冲府的司马看到自己的兵反击了,虽然是违规可他也高兴,自然不会喝阻。
被打的那个是京南折冲府的,京南折冲府的司马立刻不干了,一蹦三尺高,指着京前折冲府的司马大骂:“孙子!你就不能管管你的人吗?比赛的时候像兔子,比完了像疯狗,你带的什么兵?”
京前折冲府的司马毫不忍让。
这么一来一回,台上台下都争执起来,台下的角抵场四周围满了人,有劝架的,有叫骂的,有推搡的,台上的两位司马甚至要动手,其他司马赶忙上去拉架,乱哄哄一片。
何子兮坐在点将台角落的凉棚下看热闹,突然何子兮就觉得眼前有一点影子一晃,带着透心的凉风袭面而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霍肆的一只大手突然伸来,何子兮就看到霍肆的手里握着一支箭,箭尖马上就要刺入她的鼻梁,冷汗顺着后脊梁唰得一下冲下去,何子兮全身脱力地靠进椅背,呼吸都有些困难。
全场的注意力现在都在前面打架的一群人中,没几个人留意到这一支险些杀了摄政公主的箭,景盛帝和侍卫们正要高喊缉拿刺客,何子兮却断然拦住他们。
景盛帝吓得嘴唇发抖,拉着何子兮的袖子追问:“为什么?姐姐为什么要放过恶人?”
何子兮努力平息杂乱的呼吸,轻声说:“现在不是时候。”
景盛帝又要追问,霍肆一边把那支箭交给珠玉,让珠玉安排人去追查,一边说:“今日这大比武是摄政公主平息族别之争的第一步,若是今天乱了,以后很多部署都要跟着乱。”
景盛帝气得低喊:“姐姐!什么族别不族别的,难道你的命还比不上这些?”
霍肆也是有气:“皇上啊,你这个姐姐,自以为自己是九头鸟呢,掉了一个头还有一个,区区一个头而已,当然比不过天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