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长安磨磨蹭蹭,吞吞吐吐的样子,喜乐就更加着急了:
“长安,你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是在哪儿出的人命案子?”
“姐,是,是在青楼……”
见喜乐急了,沐长安这才说出来。
沐长安不说,是因为觉得青楼这样的地方,他一个读书人都不应该提的,更何况,是在跟姐姐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提起。
这人书都多了,要遵守的规矩就多,自然免不得有些拘谨。
喜乐听说不是在锦宴楼,当即松了口气。
她也没有觉得青楼有什么不好提的,就接着问沐长安:
“你接着说啊。”
沐长安今天在外面听说倒是挺详细的:
“姐,听说那凌云吉昨晚在锦宴楼赌钱,输了好多银子。输了钱之后,他又去了青楼。结果平日跟他相好的九姑娘跟另一个恩客出去逛街不在青楼里,凌云吉一生气,就把青楼砸了,还打死了里面的一个杂役。”
“闹出了人命,青楼的老鸨自然不敢怠慢,报了官。京城府尹李如意见打死人的是凌云吉,虽然把凌云吉拘捕了,但是连忙派人去通知了凌国公凌正风。凌正风当机立断,让凌云吉身边的小厮抵罪,凌云吉连牢门都没进,什么事儿都没有就回去了。真是岂有此理!”
沐长安说完,气不过的拍了下桌子。
喜乐明白,在这个时代,像凌云吉这种世家子弟,打死个青楼里的杂役,就跟踩死只蚂蚁没什么分别。
可是,就算是杂役,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喜乐知道,萧齐身上的血海深仇,不但是跟耶律衍有关,还跟凌家脱不了干系。
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抓住凌正风用家奴替儿子抵罪的这个过错,是不是就能挫一下凌家人的锐气呢?
喜乐心里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她觉得还是太冒险。
算了,看不惯凌家人的,不但是她,京城里肯定也是大有人在。
应该不用他出手,就有人去做了。
此时此刻,晋王府。
月夜穿过长廊,往王府后院,耶律衍的寝宫花雨台走去。
这浓浓的夏日,虽然已经是黄昏,但是,日头还是很热。
月夜穿着的这一身红衣裳,都已经快被烤熟了。
好在,没有几步,就到了花雨台。
一进门,月夜就觉得一股清爽的凉意袭来。
这花雨台是第一代晋王找能工巧匠精心修建的,冬暖夏凉。
王府一道夏天,就会在大堂中间放一只混合了薄荷油的冰炉,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而此时,耶律衍就坐在冰炉边儿上,闭目养神。
月夜进门,一看耶律衍这惬意的模样,心里就憋出一股子火来。
“哎,爷,您真是富贵命,我昨晚上差点就没命了,今儿个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您倒是在这儿优哉游哉的,羡慕是人啊!”
对于月夜的抱怨,耶律衍丝毫不理会。
他眼睛也懒得睁开,开口问道:
“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被凌云吉打死的那杂役梁五的底细,我已经派人去透漏给康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