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天塌下来,她也要替曦儿撑着。
康熙抿唇笑了笑,掰过她的脸,“看你的小嘴,翘那么高,都能挂水壶了。”
蓅烟斜眼盯着旁处,委屈至极,简直要哭了,“你既然那么想要皇子,让她们替你生好了,我...”她没说完呢,康熙实在不想听下去,微微低下头堵住她的唇,汁甜味美,一直吻到她没了气焰,他才流连忘返的松开她,用胡渣去蹭她的面颊,笑说:“朕说一句,你总要顶十句,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谁让你重男轻女!”
“朕哪里重男轻女了?朕只是觉得可惜...你与朕的第一个孩子,理应是皇子,将来的和硕王爷。”他陪她躺着,正直盛夏,汗唧唧的脖子以下全是汗。素兮知道屋里热,寻思着命人备了几缸子冰山,欲要搬进寝殿。她站在门口,轻言慢语的禀告,蓅烟正要答“好”,康熙却先道:“糊涂!你主子还在月子里,贪凉受了寒怎么办?”
皇帝怒斥,把端着冰山的太监们吓得胆子都破了,哗啦啦全跪在地上,浑身瑟瑟。
蓅烟见形势不对,连忙帮着奴才们说话,“素兮也是为我着想,这么热的天,又不能开窗户,我都要悟出痱子了!”康熙在她面前毫无脾气,从荷包里取出小扇子,一摇一摆的替蓅烟扑腾着,“朕给你扇风,凉快一点没有?”
“嗯。”蓅烟像只温顺的猫咪缩进康熙怀里,眼泪擦在他的胸口,“你要答应我,要比爱我更加宠爱曦儿。她是我的长女,将来若有弟弟,她肯定要吃亏。你是她的皇阿玛,你如果不疼她...”她越说越远,康熙明白她的用心,亦深知她的担忧,遂笑道:“朕既是她的皇阿玛,怎会不疼她?”说着,有了几分调笑的意思,“朕若不疼她,你还能不把朕吃了?”
两人在里屋嘀嘀咕咕,呢喃暖语传到外头,已然变成另一番滋味。
可就为难那些跪着的太监们咯,跪也不是,起也不是,康熙早把他们忘光了。
太皇太后有一处小花房,乃她刚入宫时建造的,是她与多尔衮谈论国事之地。后来多尔衮战死沙场,她就把议政厅改成了花房,时常一呆就是好半天。她坐在花团锦簇之间看着史册,玉竹款步而至,“启禀太皇太后,皇上昨儿夜里依然宿在枕霞阁。”
她跪到太皇太后脚边,不轻不重的锤着腿,“这位江嫔年后就一直病着,终日闷闷不乐,难为万岁爷日日陪伴,竟未将她冷落。原本奴婢以为是因为江嫔怀有龙嗣的缘故,可如今她产下公主,万岁爷待她的恩宠竟反而日渐深重,奴婢倒...真有点看不明白了。”
太皇太后的眼神落在书页上,周围花香四溢,静谧安宁。
她说:“江嫔是有福气的,若生的是皇子,倒真是折她的寿。”玉竹乍闻之下只觉不解,待仔细思索后,方渐渐体会出太皇太后话里的深意。
坤宁宫里自从有了子嗣,日日可闻婴儿啼哭,但宫人之间却都是眉开眼笑,欢声笑语,人人都愿意往皇太子跟前露脸,逗他玩乐。
皇后很是得意,第一胎就能生下麟儿,到底是肚子争气。
平妃过来探望外甥,一面抱着小稚儿轻哄,一面欢喜道:“还是姐姐有福气,瞧枕霞阁那蹄子...”她话才出口,就被皇后喝住,“说话没轻没重!”言语间却是笑意绵绵的,并未认真苛责。平妃接着道:“小礽儿快快长大,将来替皇额娘和小姨撑腰!”
皇后道:“江嫔既生的是皇女,咱们也不必苛待她,明儿你亲自送几样礼物去。”因为蓅烟产下公主的缘故,让严阵以待的皇后松了口气。
惠妃也松了口气。
惠妃端着汤饭亲自在给皇长子胤褆喂饭,胤褆如今已两岁半,原本是宫里唯一存活的皇子,逢年过节受尽宠爱。如今有了皇太子,惠妃每每瞧着胤褆,都会莫名的生出一股怨恨。
就因为她不是皇后,所以她的孩子就不能继承大统,这算什么道理!
她恨啊。
原本担心蓅烟会产下皇子,愈发夺走胤褆的圣宠,故而听闻蓅烟生的是皇女后,她竟对蓅烟产生了一丝怜悯。身为后宫女子,无论多受宠爱,没有儿子傍身,便如大海中失去导航的渔船,始终没有依靠。她曾经,也是承恩圣宠的女子。
如此想着想着,便发了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