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娘心中也明白,彦诗虽然调皮心性,但自然不与瑾歌一模一样,他诗词歌赋样样不落,也算得上一个人才。
再说了,瑾歌就算是顽劣之名远播渝州内外,可不同于臭名昭著之人,她亦是看着瑾歌长大的,无非是活泼机灵,不同寻常罢了,与传言多有不符;况且,那也是即将要过门成为柳家儿媳之人。既然传言对瑾歌有所误解,那彦诗亦或许一样,不然桓生如何会与之相交?
想到这儿,柳娘也没有说什么,冲桓生笑了笑:“桓生有了私交,娘亲甚感欣慰。”
桓生见娘亲换了笑容,想着定是娘亲理解他们,也跟着笑了,竟有一丝孩童般的纯真可爱。
“诶,对了。”柳娘临走又折了回来,朝桓生吩咐道:“明日酉时三刻,去城中尹川河边的翠竹亭,记得带上一支翠竹,到时候啊,会有一个也带着翠竹枝的……人来与你相见。”
翠竹枝?见面的信物?桓生心中暗自思忖,知道问了娘亲也不会回答,便直接应了下来:“孩儿会谨记娘亲的话。”
“记得好好准备。”
准备?桓生微微皱眉,如何准备?
看着柳娘一脸欢喜偷乐着离去,桓生知晓事情并不简单。这娘亲难道是安排他去见一个女子?
翌日,酉时刚到,桓生便换上一身浮绣锦丝白玉长袍出了门,叫听竹带上翠竹枝,朝着翠竹亭去。
另一边的薛府,薛娘从早上就开始嘱咐瑾歌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已然说了好几遍,瑾歌做了一炷香的功课不到就开始在院子里捣鼓新得到的红缨枪,耍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无师自通,下人们都看得惊呆了。
听到阿松说薛娘闻讯赶了过来,瑾歌把枪一扔,也不顾自己一身华丽的锦绣长裙,翻身爬上院墙跳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嘱咐阿松去柴房带上砍刀去东郊竹林等她。
阿松虽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但也只好乖乖照办,这个小姐,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瑾歌跳下院墙,随便拍了拍身上的衣裙,提起裙摆就往城西温府飞奔而去。
“温素!”人还未进门,就敞着嗓子开始喊了起来。
门口的下人们早已习惯了,也不会过问,直接向她行礼,让她进去。
“温素!”
瑾歌的声音从大门口就开始传进了后院,正在同客人下棋的温素执棋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心道瑾歌这么急切,是有什么急事吗?随即抬头朝客人莞尔,微微点头行礼:“温素失陪一下,还请您多多包涵。”
客人会意,礼貌回笑,抬手示意她去。
“素素!”
温素起身缓步行至院口,不及细看,一个粉色的身影突然晃到眼前,对她一记猛扑,整个抱住。
“额……”
看着温素复杂的眼色传递着什么信息,瑾歌一眼就瞟到不远处棋桌前看着她们温和一笑的人,立马懂了,赶紧放开温素,帮她理了理被自己弄乱的衣裙,恢复优雅。
“瑾歌这般急切唤我,想必有急事?”
“对啊!我……”瑾歌立刻把头点得跟敲木鱼似的,随后又意识到有客人,便闭嘴不言。
那人亦是明理之人,自然懂的,便缓步走了过来。
“温小姐,看来十分不巧,本想与你切磋棋艺,哈哈,如此剩下的棋局就下次再续吧,在下就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