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才子也争相表现,希望能在她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下一次提亲就成功了。
瑾歌反正什么都听不懂,就趴在一旁睡着了。呼呼的吐气声,被淹没在众人的吟词对诗声中,却传到了坐在一旁的桓生耳朵里,他注意她很久了,从坐下来就想同她知会一声,只是看瑾歌这副打扮,以及她自以为瞒天过海的自信劲儿,桓生着实没好意思戳穿她;此刻忍不住转过身去看了她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忍不住笑出声。
瑾歌侧着脸趴在桌子上,那溜胡子已经掉了一半,被呼呼的吐气吹得一晃一晃的,让桓生看着好想伸手帮她贴回去,他鬼使神差的真的伸手过去,还没碰到,瑾歌就突然睁开的眼睛,盯着他。
“你……的胡子掉了……”桓生小声道。
闻言,瑾歌一下子直起身惊叫一声,引得众人纷纷停下来看着她,她立马把头钻到桌子下面,慌忙偷偷贴上胡子。从瑾歌同温素一道进门时,众人都以为是温素的书童,这突然惊动大家,温素只好笑了笑,施礼道:“无碍无碍,她不小心磕到了。”
众人也就没再注意。
贴好胡子的瑾歌看着桓生,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
“……”
“羡慕我的胡子啊,是不是见我气宇轩昂威武不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听到她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成语,他有些意外,轻笑道:“没有想到,公子不仅气宇轩昂威武不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还妙语连珠口若悬河,定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啊,在下受教了。”瑾歌瞥着他,除了前半句听懂了,后面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过猜一下,肯定是夸她的!
“不客气,不用羡慕我,你也可以留,这样估计也英气一点。”
“……英气?”
“嗯啊,我看你一个斯文瘦弱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桓生抿了抿唇,笑道:“非也,这二者有何联系啊,我看你倒不如建议我习武好些。”
“诶。对啊!”瑾歌两眼立马放光,“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也这么觉得那也太好了。要不要我教你啊?”
“……”
众人展示得差不多了,纷纷请温素出一联来对,温素推辞不过便应下,起身思考片刻,徐徐道:“今日第一次来,实属荣幸,见此场景,耳濡目染受益良多,温素浅学,不敢卖弄,就出一句通俗的吧。嗯……且听上联,吟诗作对,妙,真才子。”
话音一落,众人还未来得及应和,就听到彦诗坐在下面悠悠的说道:“装模作样,切,假正经。”
“……”温素侧目看去,彦诗的眼里尽是得意,知道他故意惹怒她,但她就不中计,就不!继续保持优雅!
连瑾歌都听出彦诗意指温素,不过众人不知道其中过节,便以为彦诗本就调皮心性,是故意调笑而已,也都没有想太多,还是吵吵闹闹的该附和附和,该夸赞夸赞。
话音一过,便又有一人提议道:“今日巧着,柳公子和温小姐竟同聚于此,乃渝州之奇闻佳话,不如这样,我们请渝州一绝共出一联如何?”
“好好好!”
“这个提议甚好!”
“才子佳人本就绝配。”
被彦诗这么一气,温素也无心听他们在说什么,便想也没想随意出了一句:“山竹无心,空生几对枝节。”
桓生尚还沉浸在瑾歌所言之事当中,面对温素突然出的这一太过通俗的上联,依旧立刻就对了出来,“河藕有眼,不沾半点污泥。”
随后就又是一片喝彩,也不知道是有心附和还是无心称赞。
直到结束离去,不少人还在议论纷纷。
“两人如此般配,实乃天作之合,天赐良缘啊。”
“可惜可惜。”
“怎么可惜?”
“听闻桓生已经和薛家小霸王定亲了。”
闻言,众人大惊不已。
“这?如何配得?这俩人如何相配?”
“对啊,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吧?不过你我岂不还有机会?”
瑾歌听到这儿就不乐意了,忍不住插嘴道:“诶,怎么说话的,怎么就不配了!”
“柳公子才华卓荦,相貌出尘,皆是无人能及,岂是薛瑾歌这粗陋庸俗女子能相配之人?”
“你才粗陋庸俗呢!”
两人见她吹胡子瞪眼,气势汹汹的样子,立刻闭了嘴,都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跟他置气,低声窃窃私语着:“怪人,与他何干?”
不远处的桓生闻声也停下来看向她,她瞥了一眼,绷着脸不再说什么,气鼓鼓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