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借着水瞧瞧自己的模样。
齐妫一瞧,自己脸上一块黑一块白的,看起来着实可笑至极,顿时羞红了脸;赶紧捧着水洗了起来。
刘义隆在一旁瞧着,见她心急,有些地方根本没有洗到;便上前打湿了架子上的毛巾,与她细细地擦拭了起来。
齐妫神色怔了怔,见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毛巾,神情细心认真地在擦拭着自己的脸,他鼻翼的气息,柔柔地打在她的脸上,叫她“噗通”一下忍不住脸就红了起来。
刘义隆擦了半晌,见她红着脸有些别扭了起来,不禁好奇地问道:“很疼?”
齐妫看着他蹙起眉头问着,心道:他大概是以为擦疼自己而发红了罢。
果然,见齐妫不言语,他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生怕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叫自己擦破了去。
阳光下,两个碧玉一般的人儿站在水池旁边,少女长发在风中轻扬,半仰着头立在那里由着高出她半个头的少年细细地擦着她的脸;少年旁若无人,眼眸中,只有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仿佛是一件人间珍宝,不肯轻易损伤了她,于是小心翼翼,爱护有加。
刘义隆放下毛巾,对着她道:“好了,这个你也不会;到屋内等着去。”
“哪里不会,嬷嬷刚才说我烧得很不错。”齐妫得意地道。
刘义隆哂笑,转头看着她变得白皙透明的脸,道:“将自己画成一只小花猫?”
齐妫脸色微红,讷讷道:“那是因为不小心嘛!”说完突然记起什么,跟在刘义隆的身后追着问道:“三公子,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将你要的四百两银子拿出去了。”刘义隆坐在厚朴树下的椅子上,又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齐妫坐下。
“拿给谁了?我从头至尾都未见过你所说的四百两银子,怎么办?那个欠条算数不算数?”齐妫耍赖道。
刘义隆一道眼神射过来。“要不然明天你还了。”
齐妫哆嗦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霁儿已经拿了银两,且给了那三个小二;如儿也醒过来了,但是眼睛大概是熏坏了,有些模糊看不清东西。”刘义隆细细说道。半晌,见她没回应,又继续道:“你说的新进来的那赵大叔,昨天火起之后,就立即出城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齐妫奇怪地问。“刚才的时间并不长,且三桥篱门相隔这般远,你如何能这般快?”
刘义隆抚着额头看了她一眼,道:“我不能叫个人先去打听的?你几时变得这般笨啊!”
哎哟!齐妫觉得真憋屈!不过是想着他身边并没有什么可靠的人,哪里就能一下子知道这么些事情?
“已经报官了,官府已经派人去追了;不过,我自己也派了几人前去,不用担心,按他的脚程,今日晚上必有消息。”
齐妫一直自诩还算是聪明的,如今在他跟前,竟显得幼稚得不行,心里难免有些不甘,问道:“那如儿与霁儿怎么办?”
“那要看你的意思。”刘义隆勾起嘴角,问道:“暂时可愿住在这里?若是这般,那便将她们二人叫过来便是。”
齐妫扯着嘴角,尴尬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多有不便。”
“不便你也在这里呆过几日了。”刘义隆毫不客气地将她说得脸上殷红。“何况,你还差我四百两银子,算是服侍我,可算稍稍还一点。”
齐妫眼睛一亮,他这是答应……自己可以卖身了?“果然?如何抵债?”
刘义隆摸了摸下巴,思忖了片刻,道:“一月一钱银子罢。”
“什么?这么少?”齐妫牙都痒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刘家这般家大业大,这也太小气了些罢?”
刘义隆坐在椅子上看着义愤填膺的她,浅哂。“我这是给你卖身的机会,若是不愿意;可三十年作还。”
齐妫正儿八经地点头,蹙眉道:“容我再想想。”
“可别想太久,万一我不答应了呢!你现在可是居无定所了。”刘义隆不忘在伤口上撒盐巴,说完已起身向屋内走去。
用心险恶啊!齐妫在后面瞪着那离去的修长背影,不禁恨得牙痒痒。可想着现在霁儿与如儿都是梅着落,落不能被收留,只怕以后也是无容身之地了。
可自己呢?之前还强行搬出去,还不是因为有个随心饭庄在那里么?现在呢?拿什么搬出去?这几百两银子,都不知够不够解那房东家的气,房子都被熏得乌漆嘛黑的;自己看着都难受,何况是东家?
心里这般想着,也是随着刘义隆进了屋内,见他坐在桌子旁边,桌上放着一个小木匣子,倒是有些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给你看的。”刘义隆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