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顿时抬脚狠狠跺下去。
这一脚集聚了她全身的力道。刘义真只觉那脚趾头已然不是自己的了,疼得手脚都无处存放。
“二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啊!”齐妫坐远些,看着那小子要死要活地在那里,心中一片舒坦。“若不是为了这一方百姓,我才懒得想这么多呢!脑袋都疼。”说完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站起来便走出了营帐,还不忘道:“您还得通知沈将军一声呢!可别忘了。”
“死丫头!!”刘义真坐在那里,恨不能手撕了她去;太恶毒了罢。古语有云:最毒妇人心。果然是说得极不错的。
二人刚出使北地不久,军中就开始传言,说是王镇恶打算杀死南方来的所有人,然后遣送刘义真回建康,自己占据关中,背叛朝廷。
这谣言一出,顿时人心恐慌,都有想要逃走的打算,谁都清楚王镇恶的实力,便更是惧怕不已。
齐妫头疼地想着:沈田子与王镇恶之间的不和果然应验了。不得不叫刘义真召集各位将领,将这件事情说开了来。
于是,坐满将军的营帐中,刘义真便有了这么一番话:“各位将军,现在正是战争吃紧的时候。应该以赶走敌人为首要任务,至于散播谣言,涣散人心这种可笑可恶的做法,别说一旦发现,我会亲手杀之;更是人人得而诛之!”见着本来喧闹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了,方才将语气又降低了些,道:“王将军的为人,不过是爱财了些。若是如谣言所传的那般,当日他先进关中,何不那时占据了?要到此刻才做这些?岂不是多费功夫?”
一众人也是觉说得有道理,便互相耳语了起来。
“再者,他若要杀南方人,我刘义真便算得上一个,我都不怕死,各位大将们,比小子总也多享受了几年罢。”说完刘义真淡淡一笑,满室生辉,众人失色。“所以,我既打算一直在此,各位将军便不必担心会发生此事。”
“公子所言甚是。”毛德祖站起来,转身对着在座的将领,道:“现在各位集聚军队,消除谣言,若再有传播此谣言者,必杀勿论!”
刘义真想着毛德祖投去感激的目光,点点头。
一时终将都散去,齐妫从营帐外走进来,看着刘义真正悠闲地品酒,笑道:“二公子果然也是个厉害的角呢!”
刘义真闻言抬眸,见着她虽身穿粗布,却难掩天生丽质。伸手指着旁边的椅子,道:“这是璃珠刚从集市淘来的好酒,果然味道不一样,你可要尝尝?”
齐妫连忙摆手,心下到底不安,道:“你可要想法子将沈将军弄回来,我总觉不抬踏实。”
“不会的。沈将军也不是蠢的,能听信了这些谣言?”说完笑看着她,道:“倒是你交代的这些,还挺有说服力的。”
齐妫出了营帐向四周打探了一番,方才回来,对着若无其事的刘义真道:“你想差了。”
“想差什么?”刘义真疑惑不已地问道。
“你当这谣言是谁放出来的?”齐妫轻声道。“若不是沈将军有杀王镇恶的心思,绝不会出现这样的谣言;放出这谣言,便是为了他人相信他王镇恶确实有背叛朝廷之心,他好名正言顺地杀了王镇恶。”
刘义真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地。竟是未想到这一层。“但现在我们并未相信这谣言,沈田子应不至于杀王镇恶罢?且王镇恶战功累累,岂是一般人能够杀得了的?”
“若是毫无防范呢?”齐妫也手心都是汗,谁都明白,在这一众将军中,王镇恶算是重中之重了;这左膀右臂一旦有闪失,谁也无法估量这其中的利害来。
刘义真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若果然如她所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来。“那,即可便通知沈田子回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齐妫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但是,她还是慢悠悠地加了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此话一出,刘义真更是觉得岌岌可危了。赶紧叫了人进来,亲手写了文书,递给前去的将士,又交代了他,务必务必将沈田子追回。
是夜,二人不能寐;都坐在了营帐里,等着消息;那璃珠也是陪着二人,一会子倒茶,一会子倒酒的,倒是累得呛。
“珠儿,你先去歇着罢。”刘义真与齐妫二人同时道。
璃珠一愣,拿眼扫了二人一眼,低眉浅笑道:“没关系,你们白日里那般忙都不谁,我也是闲着。”
“公子,毛德祖求见。”营帐外想起了毛将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