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着他,道:“怎么能不饿?现在都快天亮了!你忙了一日,赶紧吃!说不好吃我会不高兴的。”
那白花花的一碗汤饼散出一股一股的热气,将她的脸氲氤在其中,看着缥缈不真实,她灵动的眸子时刻在他的眼前闪动着,微微一笑,酒窝乍现,叫他眷恋不已。“好吃。”他吃了一口,觉得汤鲜而不腻,汤饼清淡而滑\嫩;比自己在任何宴会上吃的都要鲜美了去。见她吃得嘴角上都是残渍,忍不住伸手擦去,笑道:“也不知你平日里怎么过的,只怕这是头一次觉得满足罢?”
齐妫满嘴包裹着食物点头,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刘义隆。待食物吞下去之后,满足地问道:“这么好吃,赶紧吃;汤饼就是这样,一定要趁热吃,凉了失了它的香味就不好吃了。”
“还要吃么?”他问。
齐妫赶紧摇头。“肚子已经撑爆了。”
刘义隆点头,也学着她的模样大口地吃了起来,那热腾腾的汤饼裹着汤水一同吞下去,顿时觉得寒凉的身体都暖和了起来,周身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倒是越吃越有劲了。末了笑道:“月儿的手艺果然了得。”
齐妫撑着下巴笑得甜美。“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着。”说完站起来拉着他就走。“赶紧去睡会子,只怕待会儿又有的要忙了。”
“殿下,毛将军请您移步,有要事相商。”来人报告。
齐妫与刘义隆对视了一眼,便点头前往毛德祖的帐下去了。
帐内灯火通明,毛德祖正站在沙盘上看着地图,时而将手里的木棍插在一个地方,时而在另外一处点几下;齐妫他们踱步进来时,他刚好起身喝了一口茶,见着他们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迎上笑道:“打搅殿下了,这么晚了,还让人前去唤醒您。”
“无妨,我也没睡。”刘义隆含笑坐下。
“刚刚,城楼上的守将来报,奚斤带领一队人马前去许昌攻打颍川了,大约三千人。”毛德祖指着沙盘上的位置道。
刘义隆看着颍川的方向,虽是不远,但若颍川太守李元德多撑几个时辰的话,倒是好办了。“奚斤前去颍川大约需要几个时辰?”
毛德祖颔首踱步,轻声道:“若骑马的话,一个半时辰足够了;但加上步兵,只怕要两个时辰才行。”
“那也就是说,若是加上步兵,一来一去,需要四个时辰?”刘义隆想着,若是李元德坚持个八个时辰,那就是一天的时间了,这边倒是可以出城全力一拼。“那我们即可出城,讲城中兵力全数率领出去,或可一击成功!”
毛德祖含笑点头。“末将正有此意,若此番将公孙表击败,量奚斤也不敢再来。虎牢就算是脱险了。”
“好!那你即刻领兵出城,全力应战!”刘义隆也是热血沸腾,若真是此役能胜利,也能将士气大振了。
毛德祖得令便出了营帐。
刘义隆与齐妫舒心地笑着,便一起踱步往城楼上去。
“三弟。”零星的光线里,传来一声疲惫却又喜悦的声音。
刘义隆驻足,转身,借着晨间微弱的光线,看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站在自己的不远处,经不住惊讶道:“二哥?!”
齐妫也是一愣,竟不知他来了这里,不是当初说好了他去青州的么?如何跑来这里了?
刘义真看着他二人都平安地站在他的跟前,心中的弦终于松懈了下来,看着她笑道:“一切安好?”一股没来由的心酸便涌上了心头:他不愿称呼她一声弟妹,亦不能直接称呼她的名字;所以,他只能问出这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
齐妫点头。看着他比往日更加瘦削的脸庞,还有眸光闪过的亮光,心里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青州出事了么?你如何来了这里了?”刘义隆有些紧张地问道,见他周身又显得狼狈,便愈加心中不得踏实。
刘义真走上前来,看着熹微的晨光里,她熟悉的面容,笑了一下,转而对着刘义隆道:“原本由公孙健进取的青州,由于久攻不下,现在魏军改用刁雍了,刁雍用了计策,使得周边的百姓都愿意为他提供过冬的粮草,如今能撑到现在,青州也是岌岌可危。”
“皇上不是派你前往青州么?也正好在此时安抚民心才是。”刘义隆蹙眉道。
“先不说这些了,毛将军已经出城,我们还是前往城楼去观战,看是否能有帮得上的地方。”齐妫打断了他二人的话,只身向前走去。
刘义隆也不再言语,与刘义真一同也跟了上来。
“你如何将王妃也带了来?这里这般危险。”刘义真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