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妫转头看着他,疑惑道:“为何?”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刘义隆转头看着刘义真还坐在那里,想他难道至今都不肯放手了去?
齐妫若有所思地点头。当下拿着桌上刘义真落下的帕子擦干净了手,站起来对着他道:“我想着,咱们来了这里这么些日子,现在魏军是不断地增加兵力,决心要与虎牢死战到底了,而虎牢现在除却固守城池之外,别无他法,若城墙一破,便是全军覆灭了!”
刘义隆点头,随手拉着她,也不看那坐在那里的刘义真一眼,起身便走了出去。边走边道:“你说得对,现在这么空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但虎牢靠北边,就算是援军到这里,也是有限的;按脚程算,魏军的援军只怕还要到得快些。”
齐妫抿着嘴有些愁苦地走着。“不如……算了。”
刘义隆也不再言语,他心里明白她想的是什么。“前儿我们去看过的那些患病的士兵,现在也不知如何了,我想去军中瞧瞧他们,你先回去歇着。”半晌,他突然道。
齐妫看着他有些黯淡的表情,心想着莫不是患病的士兵得了什么传染病不成?“我与你一起去罢。”
“不必了,你身子本不大好,又有孕在身,去歇着更是妥当。”刘义隆说着便径直走了去。
齐妫疑惑不已,并不知他如何了;且想着之前刚怀孕时都能去军中,如今都已经胎像稳定了,身子也并无不适,实在不必那么娇气。如此想着,便也随着跟了上去。
军中专门设立了一个简单医馆,也在周边租用了一些民房作为伤病将士的暂住之所,此刻来到这里,见着的多是忙里忙外的大夫,再这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齐妫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身影,倒是没想到她竟是在这里。
“王妃,你如何来这里了?赶紧回去罢。”霁儿赶上来叫道。
彼时刘义隆已经进去了,并未知晓她也来了这里。
齐妫见着霁儿,恍然大悟道:“原总是不能见到你,竟是一直在这里帮忙?”
霁儿点头,走向院子里的一个架子上端出一筲箕的草药,边道:“徐林在前头打仗,我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医馆伤员甚多,来这里照料照料也是好的。”
齐妫看着那一筲箕的东西似乎很沉,赶紧上来帮忙,看着她行色匆匆的模样,问道:“这里又增加了伤员么?”这几日并未出战,倒是自己疏忽了。
霁儿摇头,叹气道:“夏日来了,伤口发炎,城中能用的草药都已经运送到这里来了,可还是不够用,眼见着好几个伤员都高烧了,大夫们都火急火燎的,还派了好些人去附近的山头采药,却又不敢走远,前儿有好几个大夫就再未回来,想是被魏军所杀了。”
齐妫手一颤,道:“那些高烧的伤员现在如何了?”
“靠现在仅有的一些草药外服内用的。”霁儿将筲箕里的草药悉数拿了出来,与旁边的几个女子一起捣着药,边道:“现下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好些士兵因着这些日子以来日也不得休息,更是口角溃烂,好些都无法吃食了。”这些日子自己一直都在这里,看着那些将士,特别是受伤严重的,因着实在是无法医治,只能看着他痛苦的死去,霁儿想起来都不免眼圈红了起来。
齐妫见着她模样,恨不能一掌拍死自己:今晨间还在那里吃得那般好,却不知这边竟是这样的景象。抬脚便走,道:“我进去看看。”
霁儿还未来得及拉住,她已经进了病房去。
上次来的时候,伤员刚从战场上下来,自己因着晕过去了;来这里时,已经清理干净,进来时,看着精神头还是算是好的;这会子进来看着,狭小的房间内,有好几个伤员是昏迷不醒的,大夫在那里进进出出,显然是人手不够。
齐妫也未做声,匆忙打来了一盆水,拿着帕子就在开始给伤员的脖颈及额头上擦拭,但显然对于高烧的人来说是杯水车薪,齐妫也是心急如焚,道:“大夫,可还有酒没有?”
卢大夫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齐妫,愕然道:“这里是重度感染的伤员处,还请这位姑娘赶紧出去!”
霁儿站在门口赶紧道:“卢大夫,这位是三殿下的王妃,是在查看伤员的伤势的。”
“王妃也不行,这里的人稍不留意就会死亡!岂能是随便能进来的?”卢大夫毫不留情面地道。
齐妫愕然,倒是并知道这一重,难怪这里的病人看着都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赶紧退后。转身快步向外走了去。
“童月,我都未来得及拉住你。”霁儿往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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