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
齐妫点点头,吃了一口粥,继续埋头吃菜。
“月儿?”刘义隆讨好地笑道。
齐妫也不抬眼去看他,心里却是难受至极:自己这又算是什么,一个曾经救过他性命的人只求待在他的身边自己都不愿意了?又不是要封她个什么名号,也不要求什么名分,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不是很过分了?
刘义隆夹着菜放在她的碗内,看着她眼睛忽闪忽闪在那里,估摸着心里定是在那里千言万语去了。“要不然这样,我们让路姑娘先去历阳那边试试?反正二哥的府邸要比我们豪华多了去。”
齐妫依旧不作声,将最后一口粥喝完,便打算起身就走。
刘义隆跟了上去,出了偏厅,二人看见那路惠男竟然还跪在廊下,顿时脾气都不知道怎么撒了。
想若是袁妍那样的话,定是直接扔出去就好。可就是这种,她什么都愿意,只要待在这府中就可以;说撵一个救命恩人出去,谁会看得过去?
如今身边没了霁儿,若是她还在,她定能帮自己做了这个坏人去,将她弄出去的。想起霁儿,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声,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我随你。”说完这一句,便向外头走去。“不用再与我说什么了,我去学堂看看。”
刘义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转眼看着跪在廊下的女子,快步走上前去,轻声道:“路姑娘,你且起来。”
路惠男抬眸,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道:“殿下,民女只想待在这里。”
刘义隆点头,抿着嘴半晌,才道:“路姑娘,本王给不了你任何东西,在本王的心里,只有王妃一个,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你若执意在这里,便是辜负了自己的年华,你年纪尚小,将来肯定能寻个好人家的。”
“民女不需要,民女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不会在改变了。”路惠男依旧坚决。
刘义隆只有站在那里叹气的份儿,若放在旁人的身上,他完全可以冷漠到不理会,可眼下这个,是为着自己挨了一刀的人,如何叫他下狠心?
“殿下,如是您执意不肯收留民女,那民女便跟随了二殿下去罢,免得您烦心。”路惠男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低声道。
刘义隆一喜,点头道:“如此甚好。”
颔首低眉的路惠男苍然一笑,潸然泪下。步子却已向外走了去。
“本王送送你。”刘义隆舒了口气道。她终于是想通了,当下便将她送至了门口。
刘义真见着路惠男出来了,心里的石头也是落地,指着前面的马车笑道:“上来罢,历阳比这里要好看了许多,保管你会喜欢的。”
路惠男抬眸看向阳光下的刘义真笑得灿烂,点头。“多谢三殿下了。”说着,便向那马车走去。
刘义隆站在门口,想着她上车之后,自己就可以只身前去找那挺着大肚子在那闹脾气的齐妫去了,心情颇为愉悦。
那路惠男走至车前,转身回眸,眼眶中泪光点点,嘴角却是笑意盈盈,对着站在台阶上的刘义隆笑道:“殿下,再见了。”说完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颈处便要抹去……
刘义真瞪眼吓一跳,幸好旁边的刘武身手够快,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将她手中的匕首直接打落到地上去了。
状是如此,她的脖颈处还是隐隐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血痕了。
刘义隆吓得不行,却又夹杂着愤怒,上前道:“你这是作何?要挟本王吗?”
路惠男却含泪作揖道:“殿下,民女并未要挟谁的意思。不过是想着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实在是不想过下去了,早些了结了便是。”
站在一旁的刘义真冷笑了一声。“用自己的性命相要挟?若不是刘武救了你,我倒是无所谓你就这般死了!”
路惠男并未回应他,只颔首垂泪。
“不过是仗着救过三殿下一命,若天下所有救过人的人都如你这般,那还得了?”刘义真转头怒视着刘义隆,不必说,他自然是叫她日渐生情了去!
“民女没有仗着什么,不过是想要待在三殿下身边而已,什么都不要。”路惠男依旧还是这句话。
刘义真踏上马车,掀开帘子进去,冷声道:“起马!走了!”本王懒得管你这一堆的烂事!若不是想着月儿在这里尴尬,岂会理会眼前这个柔弱得只知流泪的女子?
刘义真的马车远去,路惠男却依旧站在那里垂泪。
刘义隆真是气恼至极。对着刘武挥挥手,自己便出了门去。
“路姑娘,进去罢。”刘武有气无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