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念一动,凑上去:“铃铛,咱们商量个事。”
“什么?”无欢随意的应了一声,但却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以后在我面前你能不能把这张丑面具摘了?”
“滚蛋!”无欢白了他一眼,齐商泄气,就知道她不会答应,垂头丧气的坐在旁边拉着张脸不再说话。
无欢并没理他,自顾自的说道:“薛奶奶这辈子没有什么后人,她现在想来什么也不缺,送再多金银也是没什么用,不如送点实际的,你说我给薛奶奶做件袄子怎么样?”无欢眼睛一亮。
“你?”齐商一脸鄙夷,“以前做个荷包都做了一个月,现在离薛奶奶的寿辰也就半个月了,等你做好,薛奶奶可以下个寿辰穿了。”
“去你的!”无欢不理会他的讽刺,连忙给齐商说了要用的东西让他赶紧找齐了给她送来,齐商虽然一一应下,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寻思着还是靠自己,去寻点好玩的东西送给薛奶奶好了。
虽然齐商另有准备,但还是给无欢寻了上好的料子来让她赶制衣服,这么多年过去,无欢不知道薛奶奶有没有变化,她的尺寸她也不大能拿捏得准,所以都只是凭着记忆来做的。
有了事做,日子总算好过了些。不过毕竟无欢只能趴在床上,就这样趴着做衣服实在是费力,脖子和肩膀尤其疼,可是想着是做给薛奶奶的,又只好坚持。
以前她总和齐商往薛府跑,薛奶奶喜欢孩子,总会给他们做好吃的,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馋薛奶奶亲手做的玫瑰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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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寰宫
裴栖迟刚沐浴完,慵懒的靠在软塌上,青檀站在她身后细细的为她擦着头发,室内燃着地龙,旁边火盆烤着火,倒也不觉得冷。
绿袖取了那“玫瑰膏”递给裴栖迟,后者接过小心的从里面抠了一点出来,抹在掌心,然后搓热了敷在脸上,扑鼻而来的尽是盈盈冷香,格外好闻。
“不愧是皇上亲赐的东西,味道真好闻。”绿袖笑道。
“可不是,这‘玫瑰膏’极其珍贵,现下放眼这宫里也就皇上、太后还有咱们娘娘这里有啦。”青檀也接话。
“皇上偏宠咱们娘娘呢,如今娘娘有了皇长子,将来若是再被封为太子,那这后宫,还不是咱们娘娘说了算?”
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裴栖迟终于笑骂道:“尽是说些有的没的东西,你们怎么就知道本宫怀的便是皇子?”
“当然是皇子,娘娘洪福齐天,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您生个皇子的。”
裴栖迟听着,脸上笑意愈深。
主仆三人说 一阵子的话,说着说着,裴栖迟面上却是染上了一层忧虑。
“娘娘何事烦忧?”青檀问道。
“最近朝堂上对父亲颇有微词,本宫总是担心,那章泽林的事会牵累到父亲。”
这话说得两个丫头也是面有忧色,不过青檀还是笑着安慰道:“娘娘且宽心,您现在怀着龙子,不可忧思过重。再者,前朝相爷自有安排,仅仅一个章泽林应该牵扯不到相爷的,更何况,皇上便是为着您肚子里的皇子,也不会对相爷怎么样的。”
“是吗?”裴栖迟冷笑,“若是以前或许是这样,但是现在,本宫坏了皇子,你以为宋子衿还能坐得住?”
“皇后应该不至于现在来找您的麻烦吧,要知道,现在若是您出了什么岔子,所有人都会怀疑到皇后头上。”
“那换了你,是拼着被皇上责罚把本宫的孩子弄没,还是为了现在不被人诟病而坐等本宫生下皇子,乃至是今后的太子?”裴栖迟反问。
“这……”青檀却是无话可说了。
娘娘说的没错,皇后现在动手,凭着她娘家的势力皇上定不敢对她怎样,多不过一顿责罚,皇后的位置是不会有所动摇的,可是一旦让娘娘生下皇子,那可真就是后患无穷了!
哪个更棘手,不言而喻。
“娘娘您放心,奴婢定会好好保护您,不让皇后有可乘之机的。”绿袖似是保证似的,满脸认真。
见她讨喜的模样,裴栖迟掩口轻笑:“就你这丫头嘴甜。”
“娘娘,奴婢可不是为了哄娘娘开心才这样说的。”绿袖噘嘴,继续替裴栖迟捶腿。
裴栖迟揉了揉眉心,伸手负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叹道:“这个孩子,本宫还能保他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