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想了想,开口:“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就问几个问题就走。”
袁惜云狠狠的瞪着她,那眼神,似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说萧湛故意挑拨我和齐恒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弦歌也不欲多做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袁惜云只是从鼻孔发出了一个单音,偏过头,并未作答。
“想来你现在口不能言,那么我问,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裴肃的死,其实是萧湛一手操控的,对么?”虽然弦歌对裴肃下了毒,但是每次她下的量都很小,那个时候根本没到他毒发的时候,那一晚裴肃见过萧湛后就死了,只有可能是萧湛下的手。
袁惜云冷冷的扫了弦歌一眼,未置一词。
“看你的反应,想来是了。”弦歌自己替袁惜云回答了,不过她始终没有想明白,裴肃总归是要死的,萧湛为何就急于一时亲自动手?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所以你是因为抓住了萧湛的把柄,所以他才没有杀你,反而用这种办法来折磨你,对么?”
无论弦歌说什么,袁惜云都只是盯着她不点头不摇头,虽然弦歌从她细微的反应中能推测出些许东西,但还是不免有些生气。终于弦歌彻底失了耐心冷笑道:“袁惜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从小就不喜欢我,可是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落到这步田地,究竟是谁造成的?我吗?不,是你自己。你太过自大,所以处处找我的麻烦,你将你父亲受打压归咎与我,可是那分明是你先将我推入湖中。你喜欢萧湛,可是他却对你视若无睹,所以你也将此事怪在我头上,但你可曾想过,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谁又会喜欢?”
弦歌说的皆是实话,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把的刀扎在袁惜云的心上。袁惜云终于被激怒了,反应尤为激烈,可是她动弹不得,且口不能言,只能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弦歌。便是两人尚且隔着一段距离,弦歌也能感受到她眼中投射出来的如同毒箭一般的锐芒。
“怎么?生气了?我说的不对吗?”弦歌冷笑,“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她说这话时心里格外平静,曾经她以为自己再见到袁惜云时说不定会忍不住亲手杀了她,毕竟是因为袁惜云自己才会被萧意……可是现在她站在袁惜云面前,看着她狼狈不堪坐在浴桶中狠狠瞪着自己的样子,弦歌竟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悲。
弦歌心里百转千回,却是突然认真思考起来,袁惜云那日说的话想来不会是假的,萧湛为了让她不泄露出去他的秘密,不惜拔了她的舌头让她口不能言,想来那事是很重要的。再者,那事与自己和齐恒都有关。
弦歌思来想去,或许只有那日她在裴肃窗口偷听到的消息了。随即脸色微变,沉声道:“裴肃说的,筹谋杀我爹的人是齐恒,难道此事是假的?”
话音落,袁惜云的表情竟然变得生动起来,她嘴角咧开露出一排小米牙,看上去心情极好的样子。而弦歌的心,却是直接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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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齐舒的声音响起,弦歌这才回过神来,盯着她笑道:“你怎么来了?”随即看到齐舒身后奶娘抱着的小念儿,忙起身将那小东西接过来抱在怀里,念儿见到她也高兴的“咯咯”直笑。
“你好些日子没来我那里了,我在想你整日忙什么呢?恰好今日放晴了,我想着带念儿出来走走也好,这不过来看看你嘛。”齐舒在暖榻上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才喝了一口就皱眉,“你这紫宸殿的奴才怎么伺候的,都没个热茶的吗?”
“哦,我忘记叫人换了。”弦歌笑道,然后抱着念儿坐在旁边,又吩咐下人换了壶热茶过来。
“大红袍?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岩茶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味儿只喝君山银针的吗?”齐舒打趣道。
“人总不会一成不变的,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弦歌心不在焉的答道。
“是么?”齐舒笑得不怀好意,“我可记得,皇上最喜欢的便是这大红袍呢。”
弦歌没说话,专心致志的逗着怀中的念儿,小家伙开始长牙了,总是喜欢咬东西,给弦歌的手指咬得一手的口水。
“我听说啊,前些日子太皇太后又将皇上召去了,提到要选秀的事呢。”齐舒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么。”怀中的念儿咿咿呀呀的伸手将弦歌发髻上的玉簪给拔了下来,后者笑道:“这小家伙倒是识货,知道我头顶上这个东西最贵。”
“可不是,我就觉得这小子长大肯定是个财迷!”齐舒笑骂。
“挺好的,这样长大了不愁吃穿。”弦歌怕念儿被那簪子伤到,伸手见它夺了下来。
“他这生在宫里,还用的找愁吃穿吗?”齐舒也伸手捏了捏自己儿子的脸,这小子白白嫩嫩的,皮肤比自己要好太多,捏起来手感极好。
弦歌却是叹道:“其实我反倒觉得念儿生在这宫里是他的不幸,你看,在这宫里太多教条宫规,反倒不如市井老百姓活的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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