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琛也不恼火,慢慢直起身,为莫如深的看了眼悲愤中的舒荛,她腕上的玉如意已然让他默默了解了她的身份,最后深意道:“舒小姐,后会有期!”
穆景琛离开房间,房门关上的一瞬,舒荛掩面失声,晶莹的泪珠从白皙的指缝间流出,悲伤中,她努力在记忆里搜寻,只记得昨天的新婚晚宴上,她的确高兴的喝了几杯亲朋敬的喜酒,之后就有了醉意,然后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舒姗主动跟沈嘉毅要求把她送到客房休息一会儿……
对,舒姗!
想到那个在她十岁时被父亲带进家门的小三女儿,舒娆浑身一抖,颤动着沾染着泪珠的羽睫抬起脸。
她真是被喜事冲昏了头,竟然忘了警惕那对向来暗中与她为敌的恶母女,昨天是她和沈嘉毅的大喜之日,也该是暗慕沈嘉毅的舒姗最难过的日子……
舒荛突然又想起昨晚一向不友好的舒姗主动敬她酒时笑的那么异常的画面……
想到这种种,舒娆手揪紧被子,如梦初醒,几乎已经可以猜到,昨晚她迷迷糊糊被舒姗送到这个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应该都少不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暗中捣鬼。
经历过一番苦痛挣扎,舒娆哆哆嗦嗦拾起地上昨晚喜宴上穿的大红礼裙,裙子鲜艳的颜色衬得她一脸深受打击的苍白。
离开那间房,她拖着残留撕裂般痛楚的下身,无力的扶着墙壁,沿着酒店金碧辉煌的走廊心思重重的往前走……
“舒姗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明明知道我喝多了酒不清醒,为什么不推开我?”
某间房里,刚醒来的沈嘉毅发现枕边躺的不是和他举行婚礼的舒娆,而是未着寸缕的舒姗,他愕然的跳下床,质问的语气带着无法接受的震撼。
舒姗并无意外沈嘉毅醒来这幅不愿接受的样子,她清楚沈嘉毅是厌恶她喜欢舒荛的,所以她才处心积虑的设计了昨晚的一切,在酒水中给这对新婚燕尔下药,把舒荛送进陌生男人的房间,再把沈嘉毅弄来她的房间……
“嘉毅哥,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想推开你,可是你紧压着我不放,我根本推不开,逃不掉……”然而,罪魁祸首的舒姗却将无辜的假戏演的淋淋尽致。
沈嘉毅紧锁的眉目里映进舒姗羞辱委屈的模样,还有洁白的床单上那抹殷红,一切已成事实,他心烦意乱的跌坐回床沿,懊恼的搓了把英俊的脸,这片刻,不经意的目光,突然瞥见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隙的门外,那张苍白错愕的脸……
舒荛是在经过这扇虚掩的门前时不经意瞥见了沈嘉毅熟悉的脸庞而止步,却并没能听清沈嘉毅和舒姗方才的对话,此刻,她站在虚掩的门外,当看清沈嘉毅赤裸的背后露出舒姗的脸,她含泪的眸一颤,痛彻心扉!
“荛荛!”
当沈嘉毅愕然唤出她的名字时,舒娆已掩面跑开了。
沈嘉毅匆匆套上衣裤追了出去,留下床上用被子遮身的舒姗暗自露出邪恶的笑意……
舒荛悲伤的跑进电梯里,电梯门只差一点缝隙就合上了的功夫,一只大手匆匆伸了进来拦下电梯。
沈嘉毅大步跨进来,一把摄住舒娆哭泣颤抖的肩膀,狭眸里溢着痛色,“荛荛,你听我解释……”
然而,解释的话还来不及说,沈嘉毅突然瞥见舒娆白皙的颈间那细细密密的瘀痕……那种痕迹,对早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他来说并不陌生。
狭眸眯起,沈嘉毅紧紧盯着舒娆颈间的片片吻痕,原本惭愧欲解释的态度陡然转变成愤怒的质问:“舒荛,你昨晚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