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他忍不住又看了看钟扬,“他行吗?”
张澜说得很坚定,“我当年闹祠堂闯书房都可以成功离开,现在的他远胜当年的我,我对他有信心。”
钟扬突然插嘴说道,“澜姨,你们说了半天,还没问过我的意见呢,你怎么笃定我会去祠堂呢?”
张澜和张三和都愣住了。
“首先,我不知道百感书房是什么,我一般很少去完全陌生一无所知的地方;其次,我不是张家人,擅自进入张家祠堂于理不合;还有,我对张家的秘密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没有必要来帮助你们解开什么秘密。”钟扬说完,竟是稍稍后退了半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澜问他,“按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求你?”
“或许吧,你赢了,我改变主意了。”张三和紧紧盯着钟扬,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带你们去,我对你也产生了信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钟扬笑笑,没有说话。
张澜确实没想到,钟扬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说服张三和,尽管措辞还有待商榷,至少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张家祠堂位于整个巨型宅院的一个僻静角落,穿过三个圆形拱门,绕过一个十三曲回廊,再过一处假山,便是一个家庙一般的建筑,里面长年亮灯,不分昼夜。
张三和就领到假山边停下,“祠堂不对游客开放,还特意围了栅栏,你们请便,我就在这里等着。”
张澜点头致意,带着钟扬继续前行,到了祠堂口停下。
“认我做干娘。”张澜不容钟扬考虑,“你可以当真,也可以认为是在配合我。”
钟扬当场就有点懵圈。
“怎么,你认为我一个褚家管家保姆的身份,不配做你的干娘?”张澜的语气有些冰冷。
钟扬慌忙摆手,“不,不,您别误会,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澜冷哼一声,“非张家人不得入祠堂,祖宗的规矩谁也不能擅改,我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先祖有灵不得不信。再说了,开心算是我女儿,你就算叫一声‘娘’也不过分,开心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她这辈子非你不嫁,你要是敢对不起她,我跟你不死不休!”
钟扬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一番连消带打实在吃不消,一个“娘”字出口,内心却涌动起一股怪异的温暖。
张澜这才满意,马上正对祠堂大门,整了整衣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还拿袖口轻轻拂过鞋沿。钟扬同样如此,不过却省略了最后一个动作,看得张澜暗自点头。
“不孝女张澜,鸿初之女,携义子钟扬前来拜祭各位祖先。”张澜拉起钟扬,跨步上前,男左女右,长幼有序,分毫不差。
祠堂极宽敞,主位以下分两排八座太师椅,清一色的黄花梨木料,古朴不失庄重,内里陈设极为讲究。张澜让钟扬留在原地,自己点燃了准备好的檀香,恭恭敬敬拜倒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钟扬受限于虚弱期却也听了个七八分真切,大意是致歉,说得极为虔诚。
大约有五分钟的样子,张澜起身,却没让钟扬祭拜,转过祠堂到了一个偏厅,门上挂了一个牌匾,上书三个大字:百感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