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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见他面容凝重,忙说道,“我们不是龙山那一支的,我们其实来自京城,我父亲曾在清源工作,而张骁的父母早早去世,他就在我们家长大……我们比亲兄弟还亲。”
钟扬稍稍动容,他没想到张骁竟是个孤儿,又问,“我记得京城原南天集团有一位张老先生……”
张弛笑了,“我早猜到你会有所联想,没错,那是我家祖辈。”
“如此说来,我们还真不是外人,”钟扬很开心,打消了这一层顾虑。
两人匆匆别过,钟扬立即返回国医馆,路上就给开心打了电话,开心亲自到门口迎接,拉着钟扬上下看了好几遍,钟扬暗暗感动,轻轻搂着开心的香肩,“傻丫头,看够了没有?我毫发无损,没人敢对我怎么样的。”
“可是,我听说人家都拔枪了!”开心恼恨不已,“裘老头的动作太墨迹了,要是再晚到一会,你如果有什么闪失吃什么亏,看我不拔光他的胡子!还有澜姨,说是跟爷爷商量结果就没影子了,我打爷爷电话,他居然敢不接!我回去肯定也要收拾他的胡子!”
钟扬暴汗,顿时为裘中和以及褚瑞田的胡子“默哀”,忙笑着劝解,“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没人再敢动我,你别胡来啊。”
开心展颜一笑,“这事我有分寸,你就放心吧。”
钟扬了解她的脾气,只好作罢。
裘中和最近疯狂地迷恋上了钟扬传授他的一套健体术,这是钟扬针对他个人的习惯,糅合了军体拳和杨氏太极拳,再由开心添补了一些近似祝由姿态的串联,非常适宜康复期中的裘中和,老人乐此不疲,坚持每天早晚勤加锻炼,对全身骨骼和经络产生了相当积极的作用。
钟扬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锻炼,神情专注、一丝不苟,整个身体的协调性有了极大的改善,尤其是下肢原本因长年拄拐而略有萎缩的肌肉得到了恢复,这是裘中和感受最大的变化。
“喂!裘老头!我有话问你!”开心双手叉腰,凶巴巴地打断了裘中和的锻炼。
裘中和憋出一张苦脸,“开心小姑奶奶,我这又是怎么惹你了?你看钟扬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啊?”
认识钟扬以后,裘中和这位铁血老将军的变化很大,除了身体上的,更有心情上的,每天与开心、左倩左伊几个小丫头在一起玩闹,也算是在享受一种天伦之乐。老人没有子嗣,因此他对几个小姑娘包括钟扬在内,产生了舐犊之情,尤其是对开心更是宠溺得不得了,就算是她要摘下天上的星星,那也必须照办。
开心哼哼着就把拔枪的事情说了出来,裘中和闻言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竟敢如此肆意妄为,看来这个清源省是应该到了全面整肃的时候了!”
钟扬一听话音不对,忙开解道,“裘老,事情没那么复杂,是我激了那个所长几句,他一时情绪激动拔枪的,当时我控制住了他一名手下,应该算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我问你,他拔枪指着你没有?打开保险没有?”裘中和关切地问道。
钟扬只好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不用说了,这还了得?!我这就打电话给褚书记。”
开心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硬是拉住钟扬。
电话通了,裘中和开口就说,“褚书记,我是老裘。你孙女婿被人用枪指着脑门了,这事我就跟你这么一说,你有个数。开心这丫头正在我这里兴师问罪呢,在小辈们面前,我们几个老家伙的脸都丢尽了,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也没谁了。我的人回来都跟我说了,你孙女婿吃饭的家伙被人看上了,始作俑者是罗家的罗近山。还有,开心要揪我胡子,你现在离得远,等小魔王回京,有得你躲一阵子了,哈哈!”
裘中和张口闭口“孙女婿”,叫得褚瑞田心花怒放,谁不想招钟扬这样的国士孙女婿?不过他传来的这个消息还是令褚瑞田不得不调整原先的应对方案,微一思索,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其中原委我一定摸清楚,不过要定这个调子,我却要先听听钟扬的意思,你说呢?他在你那儿吧?让他接电话。”
开心的嘴巴翘得老高,很是温柔地挽着钟扬的手臂,悄声问道,“裘老头又在满嘴跑火车了,你不会也觉得我是小魔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