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王襄急痛哭出声来,如果赵渊真地有什么事,自己难辞其咎,明明看了那地图山势,这里分明不可能有瀑布的。
郑凯一时忘记松开林文溪,待林文溪微微挣扎才想起,慌忙松了他,两人从岸边匍匐爬过去,瀑布约有十米落差,竹排已经扎入水中,顺流而下,很快不见踪影,而瀑布下一汪深潭,安静得可怕。
林文溪不由得从瀑布上想爬下去,被郑凯连拖带拽地提上岸,只痴痴地看着下面的一潭水,着了魔怔一般。
“禁止攀爬!”喇叭声响,很快被咆哮的轰鸣声淹没,一架直升飞机凌空而至,盘旋在不远处的空中,一列云梯垂下,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熟稔爬下,半空直直跃入水中。岸边三人松下一口气,趴着看救援情况,同时也明白,这场野外拉练尚才开始,于赵渊而言,恐怕是结束了,只要人没事,这是三人共同的念想。王襄更是想起赵渊开学以来种种,忧心得双泪直流。
警卫从水中浮起,正要再次扎进去,不远处一个湿漉漉的身影匆忙爬出水面,跌跌撞撞扑倒在岸上,嘴上还硬气地喊着:“不是你们救我的,我还没输,还没输!”
王襄抱住郑凯喜极而泣,郑凯激动得两眼微微泛红,口中犹不忘说:“你个死玻璃,别抱着老子。”王襄捂着脸扭动身体:“老子就断袖了,老子就喜欢上赵渊了。”郑凯和林文溪相顾无言,却见林文溪,一行清泪,已然滑落。
赵渊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自直升飞机上下来,几个警卫队员指着他们身后七八个贴着红字的警示牌,厉声训斥。四人扭头,看见那些竟是牌子上全写上:“前有瀑布,禁行。”谁知道几个人正在逗趣,全然为发觉。好在对于赵渊来说,他还是没有被淘汰,警卫队记录时写上:“赵渊同学依照自身本事逃离水潭,虽搭乘直升飞机,只当友情援助。四人虽然无视警示牌,念在初犯,不予扣分。”
他们才明白,原来野炊不熄火,随地丢垃圾,一旦被发现,是要被扣除一定学分的。忙把开始拉练到现在的大小事情回忆一遍,除了郑凯对溪水吐过一口痰,抓住一只麻雀,把口香糖黏在它的身上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过错。保卫处也不含糊,拿树枝给四人指指路,拉了几条铁链,去封锁这处溪流,以防再有不测。
大难逃生,王襄一路抱着赵渊哭个不停。郑凯吼过,骂过,全不能阻止王襄本性毕露,最后想了想,沉声说:“你他妈的是在哭自己看错了地图吧,本事是有,就是什么都不精!老子们都没怪你了!”这番话说得果然十分到位,王襄止住哭,一路嬉皮笑脸逗笑。郑凯才晦气明白,王襄感情是在耍苦肉计,一路想着不顺畅,就把王襄捉来揍几拳,王襄竟乐呵呵认了。
赵渊和林文溪对郑凯的话颇以为然,王襄确实像个全才,会诗文,会写作,会天文地理,甚至会素描作画,歌也唱得好听,只是没一项是能精通过人的。比如诗文写作,其实就林文溪刚才的随机应变,王襄就已经差远了,论天文,丢三落四时会把北斗七星误认成金牛座,因金牛座最亮的毕宿五,五车五,昂宿六等七颗星星共同组成Y状,有些近似漏斗,他却忘记金牛座素来只在冬季的天空出现,论地理,刚才惊险一着,叫人也无法继续相信。
赵渊方在水中挣扎茫然而不知方向时,除了那个尚在病中的老父亲,偶或脑海里闪现的,竟是林文溪的微微一笑。此间见林文溪秀眼蒙蒙涩涩,欲泪还休, 自抑于心,虽行止得当,实则心有旁念,香腮若雪,步态盈盈,整个儿似小时见到的画中人,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动。
“文溪,有没有担心我呀?”赵渊嘻嘻一笑,拍着林文溪的肩膀。
林文溪目视他片刻,缓缓地说:“你能不能正常点?”
赵渊愣了一下,不禁摩擦着下巴:“我怎么不正常了?”
林文溪只说了一半的话,便撂下赵渊不理,赵渊一时想不分明,又被王襄聒噪叽喳,终是不作他念。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216舍全体是第一个抵达的小队。
据说制作竹排顺流而下,曾有数个学长乃至学姐都尝试过,或是漂得不远,或是险象环生,或是竹筏制作时间太长而放弃,均不若他们,既能如此迅速地定位溪流,亦从竹筏制作,操作上,极为成熟。他们几人的名字被镂刻得黄金闪闪,贴在第一补给站的光荣榜上。
赵渊,郑凯,林文溪,王襄,第一次伸出手紧紧握住,领了补给朝第二个补给站出发。
陈婉馨一行人走到补给站,望着光荣榜上的鎏金大字愣会神,得出结论:“真爱能引领人克服一切困难。”决心从此黏住这一寝室的人,所以未作休息,匆忙奔赴下一站。
显然,男生的体力优势凸显,四五个小时的领先足以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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