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子恒知道他也不愿自己插足干涉,有些不痛快地点点头。
当年的事,郑子恒和赵铭将一般,可谓是刻骨铭心,虽然多方周转帮助,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发小锒铛入狱。
但是两人都很清楚,当年批管城建那一块的负责人,便是陈天骄。当时陈天骄有个女儿,名叫陈思雅,是以第一次见陈婉馨时,赵铭将并未在意这个陈姓自称是赵渊的女友的小女生。
直至郑子恒亲自前来照顾赵铭将,一起谈及赵渊,见赵铭将比划,方知道,有这么个女孩儿的存在。但是郑子恒在银行工作时,曾亲眼见到过陈天骄的妻子邓一菲来多次来银行汇款,他留心过汇款方的名字:陈婉馨。
郑子恒向一些靠得住的职级官员蜻蜓点水地提及过陈婉馨,方知,这陈婉馨,正是陈天骄的女儿。大抵。是陈天骄为了保护这唯一的女儿,在她上高中时,将其从陈思雅改名的。
郑子恒当下就想和赵渊说清楚,赵铭将却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个打算,想来好笑。
“有陈婉馨在,也许。。。陈家不会对阿渊怎样。”这是赵铭将清醒时的实际想法。郑子恒只得被迫认同。赵铭将突遇当年的强奸犯,被无端挑衅,侮辱亡妻,犯下杀人重罪,接着入狱未经过十分严格的审讯,便即关押,再接着被袭击几乎致死,这一连串的事,仿若一个极大的阴谋网,虽说两人并未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陈天骄指使人所谓,却几乎一致地肯定,陈天骄和这些事,定是有不小的关联。
按陈婉馨往昔的作为来看,她应是对赵渊有很深的感情,也许是上苍眷顾自己这唯一的儿子,竟给了他这样一个保hu伞。
赵铭将,如何又不欣而慰之呢?
林文溪抵达医院,已经是深夜,弘轩告诉过他的病房地址,他牢牢记住了。
车行一路,林文溪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此刻也是饿的心口发慌。他扶着墙壁,寻光搜索着房间号,来不及数到08号病房,他看见赵渊和陈婉馨并肩坐在长椅上。
陈婉馨小鸟依人地依偎着赵渊,心底是无尽的欢喜。好像赵渊的父亲已经接受自己了,陈婉馨想着,她现在能熟练地分拨药盒子,能用女孩子特有的细心,知道赵渊的父亲身体哪一处不舒服,然后用最为舒适的力度,去帮他按摩身体。
她有时候想着,自己似乎从未给亲生父母做过这些事,却心甘情愿帮着赵渊张罗着一切,俨然已经是这个破碎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虽然伯父的朋友,郑子恒一直对自己有着不明所以的忌讳,但是多少,最近也和颜悦色了许多,陈婉馨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什么在融化,在无尽的欢愉中,她似乎觉得世界无比地美妙,一切都成了幸福幻想章中的符号。
而赵渊,面对自己这些小心翼翼的亲近,倒是没有十分拒绝。陈婉馨发觉自己好珍惜,好珍惜这样的时光,就算她知道赵渊对于自己利用林文溪的事情一直心存疑虑,但,那也只是疑虑而已,慢慢,就能化解的,一定能。
林文溪想离开,疯狂地逃离这里,但是不知是饥饿使然,还是绝望使然,他手中提着的水果怦然坠地。就像那天拳击场外,陈婉馨的亲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情到深处自然浓?林文溪迷惘了。
赵渊和陈婉馨一齐朝这边看来,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面无血色的男孩子,气力全无地扶着墙壁,眼中是无尽的茫然,甚至是无助。
赵渊起身,陈婉馨便和他一起起身,赵渊走上前,陈婉馨也走上前,她一看见林文溪,就不明所以地发觉自己处于黑暗森林中,而每一处的空气,似乎都能成为自己致命的创伤。陈婉馨整个身心都在颤抖,她颓然地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陪伴,在碰见林文溪时,却成了无尽的自卑。
林文溪看见赵渊眸子里闪过的一丝惊喜,却看见那样的惊喜又变成了无奈。
林文溪想着,淡淡笑了笑,说:“我只是来看看伯父怎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陈婉馨抢先问。
“伯父怎样了?”林文溪只是看着赵渊。
“还好。”赵渊说着,觉得这句话出口,却有着说不出的沉重,他觉得有很多话想对林文溪说,但是越是如此,他越是无法再开口,或者说,不知从何开口。
“噢,那我,这就走。”林文溪轻松地耸耸肩,走到电梯口,门开了,三人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