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泥石流倾泻而下,我就已经和人一起往山崖下跑去。
山崖那条洪水冲刷的小溪中,有一个我提前设好的大钢筋网,只要在那里,就可以把那辆车拦下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将林子伟和弘轩拉出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将林子伟塞入车里,再让车子滚下去。
我要的,是林子伟的命,不是弘轩的。
可老天算是帮了我一把,省了我多少麻烦。
弘轩从翻滚的车子中跳了下来,却摔成了重伤,林子伟随车一起,卡在那个钢筋网处,我让兄弟们将网撤走,那车子随着洪水,一路往下,这个始作俑者,终于干掉了!
我将弘轩送去熟人的高级诊所治疗,受伤不轻,但是人还有救。他的生命力很旺盛!我相信,他在跳出车窗之后的所有念想,都是为林子伟复仇,我相信他指向的目标,是陈天骄。只要陈天骄再死,我墨谦的目的,尽可达到。而那时候,我凭借着墨世,在墨世倒下之前,还有足够的能力将弘轩远渡到国外,甚至他不用出国,我可以好好地筹谋,好好地准备,他也许,只会被判个几年,而我,可以不受牵连地,也呆上几年。再出狱时,已过天命,甚至花甲之年的我们,又可以像从前一样,潇潇洒洒在人间活着。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不求天长地久,只愿剩下的人生里,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
我所有的人,都被我远远地安排走,出国的出国,发不出声音的也有。
弘轩很快被安排到我准备好的地方,那处乡下,所有护理医疗器械足够,他现在睡得很香,据说意识即将清醒。
还是那样黑黢黢的皮肤,也不算是很黑吧,算是比小麦色深那么一点,却很有光泽。阔鼻大耳,天生一副粗鲁的样子。我在部队当文员,听说弘轩反倒是从绿野军校选拔出来,再在行伍里经受正规训练的,也不晓得他受了怎样残酷的磨炼,身手这么了得,四十好几的人了,单挑七八个莽汉都没问题。
记得当年一起喝酒的时候,碰见的街头恶霸么?那个安安的娘所在的街道,我就找了你一个人去帮我打架,收拾完你就连夜赶回去了,她这没见过世面的女孩,见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竟然以为是我找了一帮人过来,哪个晓得就只你这么一个,英雄神武的人哪。
你从来都是个凶悍性子,怎么会跟着林子伟这么小心翼翼地过日子。老婆被人欺负了,闺女被人欺负了,还得慢慢地走司法程序,要不是我直接出手把那个混混给卸了腿,他能这么善罢甘休吗?
有时候,我反倒羡慕林文溪。
我起初还不清楚你对这个孩子这么关照,等张东那小子义正言辞地跟我讲了,我才派人留心。
你不惜背叛林子伟的命令,听命于这小子,你经常自己深夜从天府乡跑回纪夫大学,四处转悠,生怕有人伤害他,你一有空就跑到纪夫大学来了解他和赵渊的一切,还经常跑去他喜欢叫外卖的地方,检查人家的食品卫生。。。你这是把他当亲生儿子去养还是当成女儿了?
我要是是林文溪就好了,我要是林文溪,小时候能撒娇的时候,就往你怀里撒娇个够。别人眼里,我墨谦是个气势凌厉,心狠手辣的墨世掌舵人,我霸气,我专横,可我,这一世最大的心愿却是躺在你怀中,从下往上,透过你的眸子,看天上的繁星。
我说我想一辈子陪你喝酒抽烟唱红歌,那不过只是个谎言!只是个,我只能安慰自己的谎言,我他妈最想的,是和你在一起,永生永世地,和你在一起!
你重伤的时候,是你这辈子最可爱的时候!
我握紧你的手,我深吻你的眸子,你都好乖好乖,不像以前一样,我装着要跌跤,拉住你的手,你严肃地和我讲,身为一个军人,应该咋样咋样balabalabala。。。
终于是鼓足了勇气,深深地吻着你的唇,终于是轻轻地俯在你起伏的胸口,这辈子最接近你的时候,却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我真地很恨我自己,为什么从前不敢直接和你说,不敢直接和你讲,可我怕影响到你的前程。部队里从前出过一档子事,忍不住的那个,直接被遣送回原籍,被告白的那个,都没有再得到提拔,退伍直接专业,听说遣送回原籍的那个,没法忍受事后的羞辱,直接饮弹自尽,阿轩,我只有忍着,憋着,耐着,有时候抵不住,才会在信中慢慢地写,可我此生只给你寄出去过一封信!那封信,都被林子伟截掉了!我直说我想你了,我只说我思念你,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兄弟,阿轩,你可知道我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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