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
唐寒也是愣了愣,突然就想起了他和路安尘的那个孩子,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你小子,真可以!我还一直以为……你喜欢安尘呢!”
他做的,有那么明显吗?
不好意思地笑着抚了抚自己的鼻子,梁以辰只是摇了摇头:“你不信我,也该信路安尘。唐寒,保重!”
梁以辰这一走,就是六年。
六年的A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唯一不变的,大约就是唐寒和唐氏企业的地位。
当然了,路清雅也没有改变。
她仍旧是在日复一日地想尽办法还钱,每一天都要在路安尘的墓碑前跪上三个小时。她的腿脚已经出了些毛病,只是只要她停下,唐寒就会断了她那仅有的还钱的途径。
唐寒的母亲看着儿子日夜思念路安尘的样子,也只能叹息。虽说三番两次地明示暗示唐寒也老大不小了,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唐氏企业的未来想想。但唐寒似乎丝毫都没有令娶的意思,家里头路安尘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连阳台上的那半副未完成的画作,和早就风干了的颜料,都不曾变换位置。
在外人看来,唐寒似乎一门心思地只扑在自己的工作上。
只有唐寒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是空落落的。
和路安尘纠缠的八年,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早就习惯了路安尘的存在。
如今哪怕路安尘已经死去六年了,他的心里那个空荡荡的地方,却仿佛越来越大!
虽然知道今日是夫人的忌日,本不该打扰唐寒的。
但是李秘书,到底还是来到了路安尘的墓地。
唐寒皱了眉头,语气不好,却也不算是发火:“你最好告诉我,是有足够紧急的事情,让你跑来这里找我。”
李秘书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邀请函递给唐寒:“唐总,三天后,在咱们酒店有一场大的拍卖会,邀请您参加!”
拍卖会?
唐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扯过邀请函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在了地上:“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的习惯吗?!”
对于这种需要带女伴出息的拍卖会和酒会一类的会议,唐寒是从没有兴趣的。
微微后腿了一步,李秘书还是捡起了地上的邀请函,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唐总,这一次拍卖有一副新兴华人画家安熹的作品,我想您会有兴趣的。”
安熹?
这个人,唐寒听说过。
是个华人,现在居住在M国。这两年,风头很盛。
她的画作以治愈为主,天马行空,却又写实真意。不过这个人也是在国外比较有名,收藏她的画作的人也大多都是些年轻老板和画家。
从没听说过她回国,也从来没有在国内看到过她的作品。
却不知,是否因为她的名字里也带了个“安”字,让唐寒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接过了李秘书手中的邀请函:“去给我查这个人的资料。”
李秘书跟了他这么多年,能让他这么上心的,恐怕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