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迈入了五月,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和春日坐了两个月的前后桌了。如果有什么“世界最佳凉宫春日前后桌大奖”的话,我想我差不多应该获得提名了,毕竟我不相信有人愿意连着两个月和春日挨着。再怎么说,将这个包袱甩给我的话,或许总要比甩给那些第一次接触春日的人要好。毕竟我对春日小学生一样的思考回路和妄自尊大的性格已经了若指掌了。不过我也会关注每个月一次的抽签换座位仪式。班上的大部分同学在这个时间点都会激动起来——啊啊,我懂的,和一个好的,正常的人挨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怀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样微妙心情的我来到了朝仓面前。我伸出手来准备从朝仓手里的塑料盒里面抽出纸条,不过朝仓却拦住了我。
“阿虚同学,你会坚持初诣和求签么?”
啊,我们家每年过年时都是全家出动去神社的。
“原来如此,那很好啊。其实我有时候会在老家的神社里帮忙呢。”
不好,朝仓穿着巫女服的样子,好想看。这个时候一定要忍住,回想一下兔女郎的朝比奈学姐……啊,回过神来了。
“所以说,看到这个装着纸条的盒子,我就有种在求签的错觉。你看……就像是这样……”
朝仓一边说着,一边摇着手中的盒子,只见一个纸条被晃了出来。朝仓惊讶拿过来递给我。
“诶呀,是小吉……这不是很不错么?”
只见递过来的纸条外侧用很郑重的字体写着“小吉”,仔细凝视也能感觉出自女孩子手的那种灵秀之气。不过抽签盒子里面的其他纸条外面都没有写字,只有这张写着小吉——班长大人,你这个暗箱操作已经变成了明箱操作了啊!
我打开来纸条一看,里面除了写着座位的排号和列号之外,还用圆圆的字体写着“拜托了”。
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搬着自己的东西坐到了新座位上,春日在我身后的座位上摆着臭脸。她还在生气,一方面是为了传单遭到劝阻,另一方面则是直到今天放学后,sos团的信箱连封a都没收到。原本以为信箱里至少会有一、两封恶作剧的邮件,没想到大家却比我想像得还要理智。或许大家都不想跟春日扯上关系,搞得自己一身腥吧?
春日皱着眉头望着空无一物的信箱,用力摇晃着光学鼠标。
“为什么都没人寄信来?”
“昨天没人寄,今天也没有!或许大家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谜样体验,只是无法信任我们这种看起来可疑到极点的社团吧。”
我无力地说着。
请问你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谜样体验吗?有的。噢,实在太棒了,请你告诉我。好的,其实是……。
拜托,根本不会有这种事生好吗!你给我听好了,春日!那种事情只会在漫画或是中生,现实生活是非常残酷且严肃的。像是在县立高中一角正进行着毁灭地球的可怕阴谋,或是异种生物在恬静的住宅区徘徊,还是深山里其实埋藏着一艘宇宙船这类事,是绝不可能生的,不可能!你了解了吧?你其实应该懂吧?其实你的脱序行为只是因为郁卒的不满情绪无处泄而导致的,对吧?不过,你也该清醒了。赶快找个好男人跟你一起放学回家,然后礼拜天带你去看电影。要不然就加入运动社团,好好泄你过多的精力。以你的条件,一定马上就可以成为正式选手,活跃于社团中。
……本想讲更多的,不过差不多讲了三分之一左右就觉得春日的拳头快挥过来了,所以还是就此打住。
“实玖瑠今天请假啊?”
“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她实在太可怜了,希望昨天的事不会造成她心理的创伤。”
“可恶,人家今天特地准备新的服装要让她换耶!”
“你不会自己穿喔!”
“我当然也会穿啊!不过,实玖瑠不在实在太无聊了。”
在这个令人智商情商双方面下降的对话同时,长门硫娜有如透明人般地几乎跟桌子融为一体。奇怪,你干嘛那么执着于朝比奈,不会替长门换衣服,逼她陪你玩啊?虽然不该说这种话,不过我倒还真想看看一脸冷淡的长门穿兔女郎装的模样。铁定跟爱哭的朝比奈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不过,很快就传来了一个小消息,令之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春日期盼的转学生终于出现了!
春日在早上班会开始前的短暂时间里,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你不觉得很棒吗?他真的来了耶!”
春日兴奋地探身向前跟我说着,那灿烂的笑脸有如终于得到渴望已久的玩具似的幼稚园小朋友。
虽然不晓得她是从哪里听说的,不过那名转学生在今天转入一年九班。
“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虽然没有同班有点可惜,不过他铁定就是个谜样的转学生,绝不会错!”
根本没见过面,你又知道人家是谜样的转学生了?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在学期中转学的人,有非常高的比例是有问题的人。”
这份统计是谁做的?我看也是个谜吧!
要是所有在五月中旬转学的人都有问题,那日本全国的谜样转学生不就多得数不清了?
可是,春日的想法是无法用常理来评断的。第一节下课钟响,春日便立刻冲出教室。她一定是跑到九班去看那个谜样的转学生。
然后,在上课钟声响起前,堆满一脸复杂表情的春日走了回来。
“是不是个谜样的转学生啊……?”
“嗯……感觉不太像。”
那是当然的啦!
“虽然我有跟他说了点话,但资讯还是不足。说不定他戴了面具伪装成普通人,我觉得可能性很高。毕竟没有人会在转学当天就暴露真实身份,等下一节下课,我再去问问看。”
不要再问了啦!可以想像九班的同学一定吓死了。跟班上完全没交集的春日突然出现,然后随便抓一个人问“转学生在哪里?”后,就直接往对方冲去;要不然就是趁人家与朋友和乐融融地聊天时,突然插进人家的谈话里,然后冲向饱受惊讶的转学生,连珠炮似的逼问对方“你从哪里来?你到底是谁?”
这时,我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转学生是男的还是女的?”
“虽然有变装的可能性,不过看起来像是男的。”
那就是男的啦!
看样子,sos团或许有机会募集到除了我以外的男性社员。春日有可能会因那名男同学刚转学,不问他的意见强邀他入社。可是,对方可能不会像我跟朝比奈那么好说话。她真的有办法把他带来社团教室吗?就算春日真的很强势,但主观意识强的人才不会理会她呢!
毕竟只要凑足人数,那“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兴盛的凉宫春日团”的白痴同好会就得以成立。而到时不管校方是否承认,得为这个同好会奔跑的人,十之**是我!而往后的三年间我就得背负“凉宫春日的手下”这个名号,悲惨地过日子了。
尽管现在还没想好毕业后要干嘛,但隐约有想过以后一定要念大学,所以非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才行。可是,只要跟春日在一起,这个愿望似乎永远不可能实现。
到底该怎么办?
完全想不出办法。
在这段时间之中,我不再能从朝仓那里得到那种级酸的糖了。我要说明,这绝对不是因为我很喜欢吃。因为没有糖的关系,我和朝仓之间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就变的没有那么亲密了。我们之间谈话的次数越来越少——虽然我也不太能记得我们之前对话的内容是什么。
因谜样的兔女郎二人组而打响名声的朝比奈,在休息一天后,又非常勇敢地出现在社团教室了。反正现在还没啥像样的社团活动,所以我就把深埋在家中某处的奥塞罗棋(翻转棋)带来,然后和朝比奈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天边下棋。虽然网页做好了,但却因无人造访、无人来信而成为无用的废物。电脑除了偶尔上上网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用途。要是让电脑研究社的人知道了,他们铁定会哭死。
我和朝比奈就在一如往常般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长门硫娜旁边,堂堂展开了第三局决斗。我只和我妹妹以及我父母下过,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但是我们一家人过去曾经热衷于这个游戏,我自认为自己下的很熟练才对。朝比奈似乎也玩过翻转棋,所以我们姑且是势均力敌。之前的比分是一胜一负,现在就应该是决胜局了。
“凉宫同学好慢呢!”
目不转睛望着盘面的朝比奈小声说道。
见她脸上并没有丝毫的难过神情后,我便安心了。不管怎么说,能跟大自己一届,却长得相当可爱的女孩子共处一室,总是另人雀跃的事。
“因为今天有个转学生,所以她八成是去劝他入社吧?”
“转学生?”
朝比奈有如小鸟般微倾着头。
“一听到九班有个转学生,春日就好高兴。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转学生呢!”
我漫不经心地点着棋子,突然现棋局对我来说开始变得非常不利。朝比奈坐在我的对面满脸放光,握着棋子的手也攥成了拳头。啊,我懂的,我懂的,如果是男人的话到了这里也应该都懂了。现在是时候表示出自己的绅士风度,让女孩子获得胜利了。前几天朝比奈被春日折磨得太惨,在这里让一下她也是理所应当。
“呀,我输了!怎么会?我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走?”
我装作追悔莫及的样子。我和朝比奈学姐下棋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并且欣赏学姐下棋时的表情,对于胜负我完全不关心。但是这里做出输的不甘心的样子可以让胜利者更加满足。
果然,朝比奈学姐显得非常高兴。
“果然嘛!我还是很厉害的。打赢阿虚了……第二局的时候我差点觉得要输了……真是的,我玩游戏已经很久没有输过了。”
“啊,是很厉害,是很厉害。”
“阿虚,你也很强啊。”
朝比奈兴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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