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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是什么啊?这个r的文件夹装了什么东西?”
糟了,太大意了!
“为什么用我的名字命名呢?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啊?让我看,让我看嘛!”
“唉呀,里面就是那个……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应该没装什么东西吧。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什么都没有。”
“骗人!”
朝比奈开心地笑着伸出手,并从我身后靠过来想抢走我右手中的鼠标。不让你得逞!我手紧抓着鼠标。朝比奈柔软的身躯压在我背上,头从我肩膀处探过来,那甜美的气息轻喷我的脸颊。
“朝比奈,你稍微让开点……”
“让我看啦!”
左手搭着我的肩膀,右手则追着鼠标跑的朝比奈,上半身全压在我背上,让我感觉越来越不妙。
银铃般的笑声轻轻打进我耳朵,让我不禁因为太过舒服而放开鼠标,就在此时——
“你们两个在干嘛啊?”
摄氏负273度的冰冷声音让我跟朝比奈当场冻僵。背著书包穿着运动服的春日,脸上的表情就如同目睹自己的老爸在袭击无知少女般可怕。
下一秒,愣了片刻的朝比奈开始有了动作。她笨拙地离开我的背部,慢慢后退,最后像快没电的aso机器人似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放心,朝比奈,我不会让你被抹杀的。
春日哼了一下,接着踏着巨大的脚步声走到桌子旁俯视我。
“怎么,对女仆服有兴趣啊?”
“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们要换衣服”
随便你啦!我悠闲地喝着朝比奈替我泡的茶。
“不是告诉你我们要换衣服了吗?”
那又怎样啦?
“给我滚出去!”
几乎是被踢出门的我摔在走廊上,而教室门就在我面前被重重地关上。
“什么东西嘛!”
害我连放杯子的时间都没有。我用手指搓了搓被茶色液体弄湿的衬衫,然后背靠着门板。
奇怪,好像哪里怪怪的。有什么地方跟平常不太一样
“啊,对了!”
之前常常在教室公然换衣服的春日,今天竞然会把我给轰出教室。
看来,她的心境已经产生变化了。莫非她也到了会觉得害羞的年纪,因为五班的男生一到体育课就如脱兔般冲出教室,所以根本没有现她变了。对了,让五班的男生养成这种习惯的朝仓也已经不在了。
在门外坐了一阵子,室内悉悉簌簌的声音全都停止,却仍然没听到叫我进去的声音。无奈的我也只能抱着膝盖继续等候,就这样过了十分钟。
“请进……”
门内传来朝比奈细小的声音。当几可乱真的女侍朝比奈替我开门后,越过她的肩膀我看到了双手撑在桌上,一脸无趣的春日那双白皙修长的腿。她头上戴着长长的兔子耳朵,身上穿着那套令人怀念的兔女郎衣服。或许是因为麻烦的关系,她并没有戴上袖套跟领子,就连网袜也没穿上。
相机,我的相机去哪了?
“虽然手跟肩膀的地方觉得有点冷,不过这件衣服其实很不透气。”
春日说完后,便端起茶杯享受似地喝着茶,而长门则继续看着她的书。
同时被女仆和兔女郎包围的我,实在不知道作何反应。如果带这两个女生去拉客,应该能赚一笔吧!当我这样想时——
“哇啊,这是什么啊?”
古泉脸色苍白地出现在了门口。
“你……你们……你……”
看样子朝比奈的女仆装对他造成了相当大的打击。我表示理解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遍及天空的尽头。在此处芽吧,生命之花!”
古泉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大家的偶像,正义的魔法少女——阿树,参上!”
“啊啊啊!”
很好,这样就把他解决掉了。我最近开始渐渐学习到了对付古泉的方法了。虽然每次这样攻击他,那些被我封印在脑海深处的黑暗记忆也会浮现。的确,感觉有点反胃呢。
其他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古泉的异状。
“实玖瑠,你坐这边。”
春日指了指她面前的椅子。朝比奈明显露出害怕的表情,背对着可怕的春日,乖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原以为春日要干嘛,没想到她却动手在朝比奈栗子色的卷上编起辫子。乍看之下,任谁都会以为是姊姊正在替妹妹整理头。但由于朝比奈的表情实在僵硬,而春日也面无表情,所以使得原本应该充满温馨的甜美画面变得有点怪。看来,春日只是单纯替朝比奈女仆编辫子而已。
古泉脸色苍白地将茶水往嘴里灌,那个样子实在是有点可怜,我不禁还是向他搭话了。
“要玩奥塞罗棋吗?”
“好啊,好久没玩了。其实我在机关里还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呢。”
然后,他在十分钟之内输了我三局。
这个能力者(魔法少女)的棋艺真是出奇的烂。
就在我们进行黑白争霸战(单方面虐杀)的同时,春日帮朝比奈绑了辫子,然后又松开,接着又绑了两只马尾、梳包头……每次只要春日碰到朝比奈,她都会全身微微颤抖,而长门依然连头也没抬地沉浸在书本中。
我越来越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样的集会了!
没错,那天我们就这样平静地进行sos团的活动。这里跟异空间的外星人、来自未来的访客、蓝色的巨人和红色的光球完全无关。没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任凭自己悠游在时间的洪流里,过着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一切是那么地理所当然,而且平凡无奇。
尽管会对平凡的生活感到不满,但总会对自己说“干嘛想那么多,反正时间还多得很”,然后一次又一次悠然地迎接明天地到来。
就算如此,我还是非常地开心,毫无目的地来到这个社团教室,看着宛如女仆般忙进忙出的朝比奈;看着有如佛像般动也不动的长门;看着总是面色苍白的古泉;看着情绪老在最高和最低点摆荡的春日。这一切都弥漫着自然的气息,是让我感到异常满足感的高中校园生活的一部分。虽然历经被班上同学追杀、看过出没在灰色地带的凶暴怪物等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会生的事,却很难断言那些不是我的幻觉、催眠术、或是白日梦。
虽对我对凉宫春日硬把我拉进社团的事情感到恼火,但就各种层面来看,能跟这群有趣的人融洽相处的也只有我一人。暂且将为什么只有我的这个疑问搁置一旁,说不定日后也会有除了我以外的人类加入。
没错,这阵子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任谁都曾想过这个问题吧?
但还是有人根本没想过。
没错,那个人就是凉宫春日。
晚上,吃过晚饭,洗过澡、预习过明天的英翻日课程后,看了一下时间,现该睡觉了。
于是,我躺在床上。翻开长门硬塞给我的厚重精装书。想说偶尔读点书也不错,于是随意翻阅起来,没想到却因内容意外的有趣而一页接着一页看下去。书果然是要读了以后,才能了解个中乐趣。阅读还真是不错呢!如此一来,我是不是就有希望晋升成为传说之中的“生命体”了呢?
想想看,要是哪天突然冒出了一个面无表情的长门阿虚,一个整天带着灿烂笑容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的朝仓阿虚,还有留着哈喇子浑身上下散着恶心死宅气息的谷口阿虚,以及脑子里是花田完全不听人话的任性的凉宫阿虚。我的天,不行不行,凉宫春日只要有一个就可以了,再多了我可完全受不了。
怎么说呢?要是再来个朝比奈阿虚那就完美了。
我一边带着美妙的幻想一边读着长门给我的。不过这么厚重的书要一个晚上看完实在不可能,所以我在看完其中一名主角长长的独白后便放下了书,睡魔也在此时造访了我的眼皮。将写有长门字迹的书签夹在书里合上后,我关掉了电灯,钻进被窝。不到几分钟,我便进入了梦乡。
对了,大家知道人类为什么会作梦吗?睡眠分为动睡眠和非动睡眠,并周期性地重复,大多数的人在数个小时的深沉睡眠后,非动睡眠就会到来,此时脑部的活动呈现休止状态。而身体虽处于睡眠状态,但脑部却轻微地活动则称为动睡眠,此时我们就会作梦。到了清晨,动睡眠的比例增多,也就是说几乎所有人都会一直作梦直到醒来。虽然我每天都会作梦,但因每天都睡到快来不及时才起床,醒来后就匆忙地准备上学,所以都会马上忘记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梦。然而,有时候我也会突然想起好几年前做过却忘记的梦境,人类的记忆结构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好了,闲谈结束。其实,我对那种事根本不在乎。
突然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颊,烦死了!我很困耶!别来扰我清梦!
“……阿虚。”
闹钟明明还没响,就算响我也会立刻把它按掉。而且距离妈妈派妹妹来把我拖出被窝,应该还有点时间才对。不会把,该不会是朝仓阿虚,谷口阿虚什么的不小心分裂出来了吧。生命体的转化过程不可能有这么快,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我现在一定还在梦里。
“起来了啦。”
不要!我还想睡。没时间作些奇怪的梦。
“叫你起床,你是没听到啊?”
环在脖子上的手拚命摇晃着我,而当我的后脑杓撞到坚硬的地面时,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坚硬的地面?
我惊讶地支起上半身。原本俯视我的少女,急忙将头别开以免互撞。
“你终于起来啦?”
“呀,是凉宫阿虚。”
“你在说什么啊!死鬼!”
春日狠狠地痛殴了我的头,但是却一点也不痛。仔细一看,跪坐在我身边的是穿着水手服的春日,她白皙的脸庞透露着浓浓的不安。
“呐,阿虚,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知道,是学校,我们就读的县立北高,我们目前的所在位置是从校门口到换鞋室的石阶上。四周没有半盏灯,夜里的校舍化为一团灰影伫立在我们面前——
不,不对。
头dǐng上并不是夜晚的天空。
只是一片广阔的暗灰色平面。绽放单色磷光的天空。没有月亮、星星,也不见一片云朵。是一片有如墙壁的灰色天空。
世界被寂静和昏暗彻底支配。
这里是中间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