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刚才还压在硫娜肩膀上的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席梦娜取走了。硫娜揉着肩膀站了起来,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段时间虽然大剑虽然对硫娜冷嘲热讽,但是却从未真的对打过硫娜。有的时候还会给硫娜打些山里的野味来吃,也教了硫娜一些能够帮助她砍柴挑水的剑法。
人就是这样,在别人走了之后才会想起别人的好。硫娜呆立在原地,她的脸被夕阳照的通红。她给席梦娜建的房子掩去了硫娜在夕阳下的影子。房子里还有硫娜给席梦娜准备的一些干粮和水,房子旁边还有好几根没有用完的原木。人去楼空风萧瑟,硫娜对着房子枯坐到太阳完全下山,这才往家走。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硫娜的父亲已经睡了。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间探出头来。硫娜的母亲见硫娜回来了,端起桌上的饭菜回厨房重新生火热饭。她让硫娜将油灯灭掉,因为开了灶火就不用灯了。
在微弱的油灯下,她的影子在微微地摇曳着。硫娜不常见到油灯,点这种灯需要在城堡附近的集市里面特别买灯油。有的灯油是用杀羊剩下来的脂肪做的,有的是用一种树的果实榨出来的。油灯的火光将房间分成了明暗两个部分,在那界限之间,硫娜看见母亲搁在桌子上的衣物。近些日子经常帮席梦娜干活,衣服也被磨破了不少,母亲刚才应该在用针线缝衣服。
“你这么晚回来,到底是去哪了?”
硫娜突然很想将一切都和母亲说。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太多,那分量甚至要过硫娜这十年人生经历的总和。她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将这些内容压成一句话。将句子的脉络理清楚,然后填上主语、谓语、宾语,一起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
自己不知不觉中和这里领主的女儿成为了朋友,还从领主的女儿那里学到了一套剑术,要是练好的话就可以参军,去征战杀敌。之后要是能够立功的话,父亲就再也不用种田,母亲也再也不用缝衣服。但是领主的女儿遇到了麻烦,自己必须要去帮助她,而这可能会惹到领主夫人,为家里带了大祸。不过不要紧,自己还结交了一个大剑,用一种不太愉快的方式从那个大剑那里学到了本领,对付一两个佣兵不成问题。
硫娜将这段话含在嘴里,用舌头挑着转了几圈,然后又咽了回去。
“我在林子里玩,不小心迷路了,所以回来晚了。”
“好,下次注意。”
正在生活热饭的母亲没有想过硫娜可能会骗她,因为硫娜之前从未撒过谎。
硫娜的母亲对硫娜露出笑容,然后继续和硫娜说一些家常的闲话。硫娜也对母亲回以笑容,然后将桌上的油灯吹熄。
淡灰色的烟从油灯上飞起。
硫娜终于在席梦娜走后学会了使用谎言。她并未觉得自己长大了,或者变得成熟了。她的心里只是萦绕着一些伤感,宛若油灯熄灭后的余烟一般。
第二天清早,硫娜被人推醒了。她睁开眼睛之后就看见了蒂法的头直垂到了自己的胸口。蒂法的头看起来要比硫娜柔顺很多,也没有什么分叉。硫娜张开嘴刚要说话,就被蒂法捂住了嘴。
“别出声,快点跟我走。”
硫娜被蒂法从床上拽了下来。她被清晨的冷风一吹,不由地有些打颤。而且硫娜很不习惯这个距离的蒂法,她连忙拿起自己手边的衣服,但是却被蒂法制止了。
“穿这一件。”
蒂法塞过来一间黑白相间的一副,硫娜用手指尖小心地摸了摸,觉得质地不错,比自己的衣服好上不少。不过硫娜不知道怎么穿,蒂法就直接过来强行将硫娜塞进了衣服里,然后再将带子一层层地给硫娜系上。一副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大,裙摆差点拖到了地上。硫娜很少穿裙子,她觉得下面凉飕飕的。而且裙子很重,也不太方便活动。
“别计较那么多了!你听着,现在你就是我的女仆!”
蒂法带着硫娜从窗户翻了出去,看着蒂法那驾轻就熟的样子,似乎早上她也是这么进来的。天色刚蒙蒙亮,硫娜伸了个懒腰。这个时候他的父母应该还没有起床。蒂法又拖着硫娜走了一阵,终于放开了手。
“真是的,你们家平时就是那么睡觉的么?”
“哪么睡觉?”
“就是坐在床上,然后身体摆成了奇怪的姿势……”
硫娜意识到蒂法说的是“盘腿坐”的姿势。上个月,硫娜就将自己的睡觉的方式改成盘腿坐了。这样比睡觉的休息效果更好,而且还可以恢复身体的一些微小损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硫娜现在一点也不像跟蒂法解释关于席梦娜的事情。
“这个不重要,为什么你将我拉到这里来?”
“那是……”
蒂法显然也不是真的对这个问题很在乎。她张了张嘴,想要跟硫娜解释的时候,突然瞪大了双眼。似乎看到了什么。蒂法赶紧拉着硫娜躲到了附近的灌木丛中。硫娜身上新换的衣服被细小的枝杈划开了好几个口子,她觉得有些心疼。蒂法却依旧使劲地将她的头往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