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峰上,飘渺宫内。
层层叠叠的粉色飞纱后面,宫主独自在运功打坐,陈年的旧伤时常折磨着她,而每一次的发作,也顺带提醒着她那些陈年往事。嗜血门主的这次围攻,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多年前的恩恩怨怨,终究是要解决的,而她也清楚地知道,嗜血门主是在等她主动低头。
“宫主。”落月落辰进门拜见。
一条白色缎带悄无声息的飞纱后袭出,直逼落月,落月向后飞旋,躲开了攻势,落辰知趣的退到了一旁,宫主在试探落月的功夫。
那白绫一击不成,已收了回去。
落月从腰间拿出半月刃,恭敬的对着飞纱后行了礼。
宫主左手一扬,那缎带忽地甩出,直扑落月,落月当下闪身往右一避,手中刀刃已极快的割向缎带,那缎带也不闪避,在内力牵动下竟然能在空中转弯,似长眼一般,意图缠上了半月刀刃。
落月用着巧劲一带,本想将那缎带割下,可那柔软的缎带此时暗含劲道,落月刀刃划过,刀锋在缎带上拉出一丝火花,那缎带却没一丝的损伤。
缎带迅捷的上下起落,左右飞舞,与落月手中刀刃蜿蜒交叠激荡,击得那飞纱四下飞舞,烛光摇曳生姿。
落月一直紧守面门,小心拆解着宫主的每一招,转眼已是数十招拆出,落月始终未落下风,但缎带却像力不从心般卸了力道,柔软飘落在地。
飞纱后的宫主压抑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内力恢复的不错,功夫也见长了。”
“谢宫主夸奖。”落月说完退到一边,换做落辰站到了中间。
落辰迟疑着拔出剑,宫主今日却使出这等绝招,怕又要牵动旧伤了。
宫主哪管落辰心中所想,飘然从飞纱中袭出,手中已换了长剑,落辰巧招避过,见招拆招,宫主只在试探落辰剑法,是以双方均为使用内力,斗得就是剑法的精妙与迅捷。
两柄长剑抖落的剑花耀了落月的眼。
落月自知武功起步太晚,与他人确有差距,今日见到宫主与大师兄的剑招,才明白这差距有多大,平日里她都靠着身姿灵巧,与躲闪为主,实际的剑招并不多,找到他人的破绽后,便一招制敌,若真与他人实实在在的打斗,怕过不了几招,手中兵器就会被他人打落。
落月的惊叹中,落辰与宫主已交手不下百招,宫主满意的退出打斗,颔首道:“看来落月对你的付出也算值得,这个月尽心照顾,你也已经基本恢复了。”说罢,水袖一摆,端身坐上了主位。
“落月落辰听令。”沉着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
“属下在。”两人单膝跪地,听候差遣。
“现在我将宫主之位传于你二人,望你们携手共进,誓死铲除嗜血门。”宫主已年近四十,岁月在她身上雕出了深刻的印记,病痛的折磨,使得她比同龄妇人要苍老许多,但再深的皱纹也不能掩盖她身上的气度,这句话铿锵有力,定要让落月二人牢记于心。
宫规大于天,宫主的命令,二人就算心存迟疑,也要断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