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没有去深解她话中的意思,尴尬笑了笑,低眉看了一眼那镯子。
玉质无疑是非常好的,算是上品中的佼佼者,戴在手腕上凉凉的,很舒服。
她居然,是有点喜欢的。
成功送了镯子,余瑶也算了了一桩心思,笑着说:“好了,时间不早,我得去看看你们爸爸了,去迟了,只怕他要怪我的!”
宋修成已经成为植物人十五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又怎么可能怪她?
但这短短一句话,却让时暖感受到余瑶和丈夫之间的感情笃深,让人羡慕。
余瑶离开了,走前将放玉镯的盒子也给了时暖,说她若是不习惯戴着,可以收到盒子里。
时暖一一应下,小夫妻亲自送余瑶上了车离开。
待两个人再次回到宋家主厅时,时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摘下镯子放在盒子里,交给宋衍生。
宋衍生淡淡看了一眼,说了句:“你先收着!”
时暖理解的是,她先收着,等回到宋公馆再交给他。
毕竟她带了包,而他没有。
于是没有再说,暂时拿着了。
……
今日是五一劳动节,全国法定节假日,宋衍生自然不可能带着时暖一直在老宅呆着。
时暖说想回宋公馆,宋衍生本欲带着时暖出去走走,见时暖似乎没多大兴趣,也就罢了。
回到宋公馆,两个人一起喝喝茶说说话,也挺不错。
可是他又想起母亲先前说的话,毕竟是年轻人……
是啊,年轻人,尤其是时暖,才二十一岁,就这般沉静性子,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她要回宋公馆,他也不能去阻止啊。
二十九岁如他,并无恋爱经验,也不知道寻常情侣约会都会做些什么。
当然,因为他的脸实在辨识度太高,就算想做寻常情侣的事情,怕也是不能。
宋衍生本不是个很高调的人,后来偶尔让自己出现在报纸杂志上的原因,无非是让时暖看到自己。
记住他的样子,记住他“宋衍生”这个名字!
正在宋衍生犯愁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迟瑞,不由眉头一皱。
昨天他提醒姚子望,未来两天不要打任何工作电话进来。
迟瑞就在边上听着,自然也知晓。
所以,不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迟瑞不会打来。
他接起电话:“喂?”
“宋总……”迟瑞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凝重和气喘。
他问:“今天的报纸您……您看了没有?”
宋衍生一愣:报纸?
……
时暖准备好一切下楼时,宋衍生正在沙发上端坐,背脊挺直,一动不动。
她下了楼,他也没有回头。
时暖诧异,喊了一声:“……二叔?”
宋衍生长长的睫毛颤了下,然后抬头,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溢出一抹笑。
他站起身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说:“好了,不早了,我们回家!”
时暖“嗯”了一声,跟着宋衍生走,眸光无意中扫了一眼宋衍生的侧脸。
男人薄唇紧抿,眸子望着前方,神情很专注,这般看着,和纪夏口中描述的那个精于算计,腹黑冷漠的宋衍生还真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