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矜此刻才多注意了他一眼,脸上布满黑灰看不清面容,一身破麻布衣裳,底下又被她扯断了两块,显得滑稽可笑,头发乱糟糟的,何止是落魄书生,简直跟乞丐都差不多,难不成他是出逃的囚犯?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怎么会被关到牢里去?
“你且说说逃跑计划。”念矜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懒懒回了一句,就当做是参考了。
“我知道这个村子东边的墙角,有一个狗洞,平常被藤类植物遮挡住,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因为两边都是高墙,所以没有重兵把手,我们只要溜到墙角钻出去就可以了,不瞒你是,我昨天就是从那里跑进来的。虽然出去有可能又被他们抓住,不过现在你的安危更重要,我愿意陪你冒险。”徐夜白喋喋不休,似乎出这个狗洞要下很大的决心一般。
念矜嘴角微微扯动,很敷衍的回了句,“狗洞?你既然好不容易从外面逃进来,干嘛又陪着我出去掉入那群人的抓捕陷阱?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完全没有逻辑呢。”
“我被他们抓住不会送命,你被抓住,可就要被处死了,凡事都是轻重考量,先让你脱离危险再说。”徐夜白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先养伤吧,我有机会就过去看看。”念矜敷衍了一句,就倚靠在背后的墙角上闭目养生,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没有了陆斐,就失去了安心之所,她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没有谁可以依靠,逃命也好,抓妖也好,都只能靠自己。
他不在身边,连去西海的路都变得如此遥远,念矜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忧伤的情绪,喉头十分哽咽。
“那个,你冷不冷?”徐夜白挣扎着要从床上爬下来,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自己睡床,让一个姑娘家坐一晚上板凳。
然而他刚刚落地,就觉身边刮过一阵风,再一看,苏念矜已经近在眼前,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徐夜白腿脚一软,就势坐在了床沿边上,只听得那个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受了伤就好好待着,没事别瞎走动。”
徐夜白目测了一下板凳与炕的距离,起码有三米远,她是如何在眨眼功夫就到自己面前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这女人可是比预想中还要厉害,他哪敢反抗,只得乖乖又爬上了炕头,念矜手一挥,就将发黑的棉被扔到了他身上,“晚上天凉,盖着别感冒了,否则伤口更不容易好。”
明明是关心人的话,被她说出来,都带了一股冷冰冰的味道,徐夜白笑嘻嘻道:“其实,你挺善良的,要是再温柔一点就完美了。”
念矜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揍死你。”
徐夜白立马捂住嘴巴,乖乖缩在墙角,不再言语。
念矜转身又回到板凳上,远远看着徐夜白修长的手指捏了下发黑的棉被,满脸嫌弃,可又担心伤势加重,勉勉强强将被子稍稍盖住了下半身,坐在床上,背靠发黑的墙角,仰头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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