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冷了下来。
陆青虽也不解小姐为什么突然生气,不过小姐既然说送客,他自然执行。
伸手对张光志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光志走到门口,大概是因为太好奇,便又转回身问道:“在下愚钝,不知陆小姐此话何意!”
陆瑶轻笑,态度有些漫不经心:“你确实愚钝,为我做事恐会给我带来麻烦!”
张光志脸色微变,她倒不如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直接些,活了二十五年被一个小女子歧视了。
“陆小姐此言未免太过武断!”看着漂漂亮亮和和气气的小丫头竟是如此无礼。
“张公子也算是游历不少地方,怎会不知,一些事不是杀人能解决的,不然张公子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回家乡,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亲姐姐这么多年过的怎样?”
陆瑶此话一落,张光志脸色近乎骇然,看着陆瑶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陆瑶笑得更深了,笑声中隐带谑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本小姐想知道什么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之事,因为我是平宁侯的女儿,多的是人求着为我办事,甚至,还有人上门毛遂自荐为我杀人?”陆瑶说到杀人二字时,眼皮微抬,看向张光志。
然后才不紧不慢再次开口:“你看,这便是上位者的好处,即便我要杀人,可手不沾血腥,东窗事发亦可以全身而退,这才叫杀人,而你不过是人手中的刀子,还不配说擅长杀人!”
张光志:……
丝毫找不出话反驳,她说的没错,他杀了那狗官,可却再不敢回家乡,十多年再未见过姐姐。
被勾起了伤心事,张光志没了刚才的自信,只剩下了窘迫。
张光志扭头要走,他今日大概不该来这一趟,人家说的没错,堂堂平宁侯大小姐哪里需要他的报恩,他不配!
“不过……”陆瑶说到这两个字时,张光志的脚步一下就顿住。
果然,没有谁的内心是不希望改变的。陆瑶觉得自己赌对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改变自己的机会,若是以后有些本事,或许有为我办事的机会!”陆瑶的表情很骄傲,可她语气中的自信却是让人信服的。
张光志脚步顿下之时连自己都意外了,他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给牵制了。
“陆小姐到底何意,倒不如直接说开了,恕张某愚钝,实在猜不出!”张光志被陆瑶打击的,没了心底那最后一丝倔强,有些气馁。
“张公子本事是有的,就是缺了几分时运!”陆瑶从椅子上站起,和张光志对视:“不过,你遇到我,也算你时来运转了!”
张光志倒是想冷嗤笑一声,小屁孩子好大的口气。
可当看到对方眼中的睿智与笃定时又说不出口了。
所以,他并没有打断陆瑶的话,倒是想听听这位侯府小姐的高见。
“不久之后,西北会有一场战事,虽凶险,可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若能立下战功,便是你衣锦还乡之时!”陆瑶记起的事越来越多,这也是最近才想起的。
她记得,半年后,西北会有一场战事,这场战事持续了快三个月,很是激烈,赵恒上一世便是在那次战役立了军功后回京的。
定国公快二十年一直驻守在西北,纵然能征善战,可到底老了,他可是赵恒唯一放在心上的亲人了。
记得上一世,定国公在赵恒登基前就去了,倒是不记得和这场战役有没有关系。
再则,定国公直系无后,家族中因为他不改立旁系为世子也是颇多微词,如今赵恒不在,她也怕有什么变数。
叛国倒是未必敢,可战场上变数太多,不得不防,这傅家军是赵恒的退路,不能出差错。
张光志眼中燃起一抹亮,很快又暗了下来,不行,此一行或许三两年不一定能回京,盈盈走了,他不能丢下岳父一人。
“你若是担心你岳父李秀才那大可不必,京城的白云书院正在正缺一名老师,我可以推荐李秀才过去,食宿都在书院,若你出了事,我亦会托人为其养老送终,你不必担忧!”陆瑶看出了他的想法。
张光志看了陆瑶一瞬,他没想到这位陆小姐竟将他的心思拿捏的如此精准,小小年纪竟如此厉害。
他竟在他面前大放阙词说自己擅长杀人,杀人和诛心比起来算什么。
“陆小姐如此费力为在下安排,到底是为何?”
陆瑶牵唇笑笑:“我说过,这对我不过举手之劳,你若真挣下军功,再来问我!”
“这件事你倒也不着急答复我,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考虑好了,你找陆青,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陆瑶补充道。
张光志点了点头,抱拳离去,有种壮士去也的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