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这女人倒是犀利得很,“兄长回京有几天了,只不过人回来了,心还留在边关呢,每日军务繁忙,倒使得弟弟我惭愧。”
“你若真觉得惭愧,就老实在家陪陪母亲,不要总是出来乱跑!”
沉稳的声音从茶馆的楼梯口传来,今日的宋逸未穿铠甲,而是一件金色丝线勾勒出水云纹的白袍,乌发由一根白玉簪整齐束冠,负手悠悠前来,可一身凌厉的气势不曾减弱半分,看得周围的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茶馆内的人都超季韶华这边瞧过来,先是美人,后是将军,绝对有戏看有木有。
宋安嘿嘿一笑,“哥,你不是忙着的么,怎么过来了?”
宋逸瞥了他一眼,“母亲说你有三天未曾归家,平时我身在边关,没办法管着你就算了,如今回来了,总要尽一份做兄长的职责,过来,跟我回去。”
宋安心虚道,“哥,那啥,我跟你回去也不要紧,就是,别再让母亲张罗着给我相看姑娘了行不?”
宋逸想起最近母亲的所作所为,动了动嘴角。
前齐阳侯故去,宋逸远赴边境守关,齐阳侯夫人只有宋安一个儿子在身边,可这个儿子游手好闲,诸事不理,眼见着已经这个岁数了,做母亲的当然想要给儿子娶一房媳妇,好收收心思。
宋逸是要去战场上的,齐阳侯夫人管不着,也不敢管,她自己做过守关将士的妻子,自然知道两地分居的苦楚,也不忍心让别家的姑娘同她一样,空付韶华。
沉吟半晌,宋逸还是道,“我知道你不想这么早成家,但母亲……你顺着她点,只看看不定亲不就行了,你一纨绔惯了的人,还怕多看几个姑娘?”
宋安拧着眉毛道,“哥,我不想连距离梁京城十里地远,村子里的翠花都见啊。”
众人只觉头顶天雷滚滚,齐阳侯夫人给儿子的择亲范围倒是有够广的……
陆锦年则是感慨万千,原来被相亲所烦恼的人不止她一个,平衡了。
宋逸也觉得母亲有点太过了……但是,只要不是给他相看,恩,坑弟弟一点也没问题,正想着直接动手把宋安抓回家里去,就听茶馆外急促的马嘶鸣声。
几声刀剑声纷乱响起,还未等人去查看外面街上发生了什么事,茶馆二楼的窗户就被人和马匹撞开了。
陆锦年所在的包厢正是临街靠窗的位置,腾空的马匹和几个人直接被砸进来,让许多人都躲闪不及,陆锦年快速抬手抽出几根丝线,飞悬缠绕在就近、即将被砸中的人身上,把人拉离了被飞马砸中的范围。
宋逸也眼疾手快的把宋安等人扯开,又免除了周围几人被砸扁的命运,街道外又是几声嘈乱的呼喊,“哇,马车飞起来了!”
意识到声音是朝着茶馆方向时,马车连人带马已经直直得向陆锦年的所在落了下来,茶馆里的人也不顾什么文人名士的文雅形象,手忙脚乱呼喊着从楼梯往下跑。
但是马车腾空自由落体的重量,恐怕是等不了这些人全都逃出茶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