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看向他问:“随便找一间夜店喝几杯就好了,干嘛非要选这个人多的地方。”
他伸长脑袋看了看前方,冲我温和笑笑:“这里的老板是我认识的熟人,安全。别的地方,鱼蛇混杂,不好。”
还有这说法?我不作声了,反正有口酒喝,今宵能醉,还管他是在哪喝。
好不容易停了车进去,这夜店都装修得跟个宫殿一样,到处金碧辉煌的华丽颜色晃得我眼晕。
本来莫皓天订的是边上的雅座,而我偏不爱,我要在大厅中央的酒池,感受人潮在疯狂音浪中嗨翻的气场。
我本来就需要这样的气氛麻木自己。
莫皓天点了一支XO,问我需要什么饮料稀释。我大手一挥:“喝纯的。”
之前跟顾余风去参加那场生日宴的时候,微醺过一次。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我才总抱有一种幻想,大概只有醉的时候,才会梦想成真。
于是今天我来买醉了。
莫皓天本想阻止我,但是接着闪烁的暗光凝视我几秒,最后还是迁就了我。
酒和杯很快送了过来。
我迫不及待加了几块冰,仰头一口闷下。莫皓天又些傻眼,在我倒第二杯的时候,他立刻出手制止,在我耳边大声道:“你喝那么急做什么?!不怕上头啊?!”
洋酒上头是最痛苦的,宿醉一般也需要两天才能彻底消掉。
而我要的就是这种痛苦。以酒醉的痛苦,缓解情殇的痛苦。
我轻轻拿开他的手,会意一笑,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碰,挑挑眉,仰头就喝。
要的就是上头。不上头,我还不来了呢。
莫皓天或许才真正明白了我要来这里的原因吧。他也终于不再制止我。
XO红牌的口感涩辣,不以别的饮料稀释的话,很难入喉。可是每当这难喝的液体划过喉咙让我皱眉的那一秒,我就能忘一忘顾余风。
一秒很短暂,但我已觉足够。
我是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莫皓天是盯着我久不久才抿一小口。确切的说,他是来看着我喝酒的。
期间有几个男人侥幸来给我敬酒,可都被莫皓天一一挡了回去。我也不恼,还感谢他替我保驾护航了呢。
直到一瓶酒见底了,我也彻底上头了,隐约记得我晃了晃手,招来了服务生,继续点了一瓶。
莫皓天捏了捏我的胳膊,没说话,但我迷离的眼已经看不清他视线中蕴含的内容了。
在第二瓶酒送来之前,我醉醺醺的一把扯住莫皓天胸口的衣襟,凑近了他,满口酒气的说:“我想,我想去洗手间。”
这会儿,我已经失去任何思考能力,要不是内心里存了一种侥幸仗着有莫皓天在,我怎么敢喝成这样。
我似乎听到他叹了一声,扶着我走向洗手间,自己在门口等着。
出来后,我摇摇晃晃走到洗手台洗手,那是男女混用的洗手台。
我恍惚一个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身后有一张熟悉的脸,是顾余风。
那一刻我瞬间酒醒,手上还湿哒哒的,却转身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