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就开始没把江家当一回事了。
后来,老夫人把沐清凌许给定国公府大少爷时,江妈妈正巧病了,病歪歪的躺在床上,没法给江家报信。
二姨娘没病没痛,就在府里瞧热闹,也不跟江家知会一声。
江老夫人一怒之下,就把她老子娘贬去马厩伺候了。
那时候,二姨娘才知道,江家要拿捏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沐清雪对二姨娘的老子娘并不亲厚,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二姨娘父母兄弟在江家的事,伯府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人拿这事贬低沐清雪,因为伯府不会认一个妾室的父母兄弟为亲的,连二姨娘见了她都要见礼,何况是他们了?
沐清雪是跟着二姨娘长大的,虽然嘴上喊姨娘,也很恼怒她没能给她一个嫡出的身份,但亲娘始终是亲娘,偌大一个伯府,只有二姨娘对她最好,她也不忍心二姨娘为了老子娘的事自责,左右不过是传句话,又改变不了什么,免得落人话柄。
二姨娘还顾着高兴,一时间没想到这上头去,当即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对,是得告诉江老夫人一声,免得她又将气撒在你外祖父……”
沐清雪刚将茶水端起来,听到外祖父三个字,脸色一沉,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搁了下去。
二姨娘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站了起来,把丫鬟白露喊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白露点点头,道,“姨娘放心,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二姨娘转了身,方才说错话的事,只当做没发生似地笑道,“今晚,只怕江家上下要夜不能寐了。”
沐清雪也笑了,“姨娘能做的都做了,江家无能,怨不到姨娘头上来。”
一个时辰后,白露回来了。
二姨娘见她进来,当即问道,“怎么样了?”
白露福身笑道,“江老夫人一听说这事,惊的连手里的茶盏都摔了,江家上下脸色都极其难看呢,江老太爷脸色阴沉的吓人,甩袖走了,江家气归气,但是江老夫人还是打赏了姨娘你家人十两银子,给他们换了个轻便差事。”
二姨娘大松一口气,“如此就好。”
白露上前一步,笑着从怀里拿了两个银锭子出来,递给二姨娘道,“这是江老夫人赏赐姨娘你的,她知道三姑娘被罚佛堂,有时候会吃不上饭,让你和四姑娘尽量帮她,只要三姑娘好,江家少不了姨娘好处的。”
看着那两个大银锭子,二姨娘眼睛都直了,不过就是传个话,没想到江家会这么大方,要知道她一个月月钱才五两银子啊,被人克扣一点,拿到手也才四两多,平素打点下人,买些胭脂水粉都不够,要自己做了针线添补。
看着二姨娘高兴的劲头,沐清雪心底颇不是滋味儿。
二十两银子还不够五妹妹买一根金簪的!
被区区二十两银子就收买了,简直丢她的脸,沐清雪泼冷水道,“不过是有求于姨娘,不得不给足了好处罢了,传话是本分,帮三姐姐违逆大夫人可不是,等三姐姐亲事定了,江家也没什么好拿捏姨娘你的了。”
二姨娘哪里不知道啊,她收了银子,还大方的打赏了白露五钱银子,虽然是她心腹丫鬟,该赏的还是不能少了。
余下的钱,她小心收好了,道,“回头姨娘再添点,给你打根金簪。”
沐清雪神情恹恹,并没有多少欢喜,清韵倒霉,就没人不高兴。
可是高兴之余,又有些悲哀,但更多的还是恨意。
都怨江家,害的侯府被贬成了伯府,她们这些侯府女儿,说亲的门第都生生低了好几分!
要是在之前,沐清雪可能嫁给公侯之家,最不济也能嫁给二品官家庶子为正妻,现在连三品官家庶子正妻都悬的很!
而且,因为伯府被贬,有好些宴会,都没人邀请她们去!
她们没恨死清韵姐妹就不错了,她挨罚,还想她给她带吃的?
“姨娘,一会儿让丫鬟去大厨房多拿两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