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风俯身,将昨晚刺客刺杀清韵的事告知楚北。
楚北唇瓣抿的紧紧的,一双眼睛像是啐了毒一般,冰冷阴翳。
想到什么,楚北惊站起来,迈步便走。
风满楼,二楼。
临窗处,有一男子。俊朗出尘,他手执玉盏,轻轻晃荡,品味酒香,颇有闲情。
他身侧站着个侍卫,目不斜视。
门,吱嘎一声打开。有一黑衣男子进来。
走到男子身边。俯身低语两句。
男子眼神一冷,“没有弄错?”
黑衣男子语气笃定道,“属下确定没有弄错。”
说完。黑衣男子就站到一旁。
男子继续饮酒,只是眼神越来越冷,浑身笼罩一股腾腾杀气。
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拿起桌子上的玉扇。转身要走,却无意间瞥到窗外有驾马车。
他嘴角杀意散去。转而勾起一抹晦暗难测的笑来。
那驾马车,坐着的是清韵和若瑶郡主,两人有说有笑,兴致高昂。
两人约好。挑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去栖霞寺上香。
正说着呢,忽然马车一晃荡,两人身子往后一倒。脑袋磕在了马车上。
疼的清韵和若瑶郡主啊的惊叫。
可马车像是受了惊吓似地,拼了命的往前跑。惊的路人纷纷避让,有些避不开的,直接被撞开了。
整条闹街,因为马儿发狂,变得混乱不堪,惊叫声,撞翻声,络绎不绝。
马车内,清韵和若瑶郡主一边叫,一边随着马车撞来撞去,苦不堪言。
马车狂奔,车夫根本抓不住缰绳,直接被颠倒在地,可怜他手里拽着缰绳,被拖了一会儿,一身衣裳在地上磨着,手腕差点勒断,直到撞到一旁的小摊上,撞晕了过去。
车内,若瑶郡主和清韵撞的东倒西歪,不知道来回撞了多少回。
两人惊叫救命。
远处,有一男子骑马过来,追着马车跑。
他纵身起来,踩着马背,朝前追去。
他一把抓着马车窗户,往前借力,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勒紧缰绳。
马车内,清韵和若瑶郡主被撞的浑身都疼,头晕眼花,只恨不得一下子撞死算了,免得受罪。
窗帘看的见外面,清韵知道有人在救她们,晃荡间,她瞧见那人模样。
有些眼熟,有些陌生。
忽然,车又晃了一下。
清韵清楚的感觉车身发出吱嘎声,然后就散开了,清韵和若瑶郡主被抛了出去。
身子软绵,如风中柳絮。
两人都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男子勒紧缰绳,转身回头要救人。
只是他才要抓到清韵,就有一道身影闪过来,将清韵拦腰抱住。
另外,过来一只脚,直接踹他胸口了。
男子被一脚踹飞。
清韵能感觉到有人抱着她,而且抱的很紧,鼻尖似乎还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很熟悉。
她心定了三分,等脚挨到地面,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彻底放下。
她睁开眼睛,就见到一张银色面具,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此刻满含担忧。
清韵微微一怔,苍白的脸,倏然染上烟霞色。
然后脸色大变。
只见楚北一口血喷出来,正好吐在清韵胸前,如一朵绚烂绽放的牡丹。
楚北吐了血之后,身子后仰,带着清韵又倒了下去,就是这样,手也没有松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清韵感觉到砰然落地声,才反应过来。
楚北晕倒在地,清韵伏在他胸前,感觉到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清韵是又羞又恼,心急楚北,又扛不住那么多人看着他们。
她挣扎着要起来,却听到耳畔有道歉声传来,“不好意思啊,学武不精,反应迟钝,一时间收不住脚,踹到安郡王了,见谅,见谅!”
安郡王?
这声音像是逸郡王的?
清韵瞥头,就见到逸郡王作揖赔礼。
不远处,安郡王站在那里,他一身月牙色锦袍,胸前一个大鞋印,清晰刺眼。
他嘴角还有一抹血,可见逸郡王那一脚踹的不轻。
安郡王脸色阴沉,像是六月的天,乌云密布,狂风乱作,看着逸郡王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剥皮卸骨。
什么学武不精,反映迟钝?!
他就是故意的!
不过安郡王脸色再难看,火气再大,逸郡王也不怕他,他就是故意的怎么了,看你不爽,就是想踹你,用得着解释吗?
随口赔了句不是,逸郡王就去看楚北了。
看清韵挣扎要起来,逸郡王笑了,蹲在一旁,啧啧笑道,“当真是鹣鲽情深啊,都病成这样了,还巴巴的赶来送死,本来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的,这样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玩完了。”
说着,逸郡王望着清韵道,“你小心了,他这样子,估计死了,也要你陪葬的,我若是你,怎么也赶紧把亲退了。”
清韵,“……”
这货嘴巴真毒。
能别蹲着看热闹,搭把手救人吗?
脸都丢尽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