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的。
这一招釜底抽薪,用的叫清韵惊艳。
老夫人冷笑道,“我要真杖毙了她。忠义侯府又能如何?!”
大夫人望着老夫人道,“忠义侯府大太太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我好言好语相劝,她还这般刁难我,方妈妈要是死了,她肯定以为是我不愿意把方妈妈给她,她还会开口要旁人,或者要些别的,今日之事,是我侯府不占理……”
一句侯府不占理,听在老夫人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侯府不占理?东西是我派人送的吗?!”老夫人怒道。
大夫人望着她,道,“东西是我送的,可是我嫁进侯府十几年,就是侯府的人,代表的就是侯府,大嫂要方妈妈才能消气,我答应了,可是不给方妈妈给她,她必定会提旁的要求,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清韵实在听不下去了。
大夫人这是威胁老夫人呢,忠义侯府要方妈妈就能摆平。
要是不给方妈妈,那忠义侯府要钱,要地,她拿不出来,那就只能从公中拿了。
谁叫是老夫人要打死方妈妈.的。
沐清柔站出来,望着老夫人道,“祖母,你就饶了方妈妈一命吧,反正以后她也不会留在侯府了,眼不见为净。”
沐清芷也道,“方妈妈有错,确实该罚,不过她犯的错,她来摆平,也算是将功折罪,不过那把东西调换的人更该死,东西没有送江家去,要是不被调换,就不会丢侯府的脸面了。”
老夫人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倏然,她抬眸望着清韵,问道,“方妈妈是打死好,还是送去忠义侯府好?”
清韵眼皮一抖,怎么又把难题丢给她啊,她不喜欢处理这类难题好吗?
清韵还没回答,沐清柔就瞪着她了。
那样子,像是她要敢说处死方妈妈,就要她好看。
清韵望着老夫人道,“祖母,清韵能说心里话吗?”
老夫人点头,“有什么话就说。”
清韵就道,“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江家连累侯府被贬,江家帮侯府恢复了爵位,还是被人记恨,我替外祖父心寒,我若是江家,是外祖父,听到今日之事,以后都不会再跟侯府往来了,方妈妈是杖毙,还是送去忠义侯府,对外祖父,对我都无关紧要,我只希望,我嫁进镇南侯府后,江家那边,我会自己往来,侯府和江家,还是断了吧,对大家都好。”
说完,清韵福身道,“祖母,我头有些晕,先告退了。”
不等老夫人答应,她转身走了。
青莺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老夫人,也跟着福身,追着清韵走了。
等出了春晖院的门,青莺就忍不住道,“姑娘,你怎么不让老夫人处死方妈妈?”
清韵赫然一笑,“处死方妈妈?她问我那话,就代表她想饶了方妈妈。”
问话,只是堵她的嘴罢了。
大夫人想救方妈妈,老夫人是想杀方妈妈,可是为了侯府的名声,她会退让。
况且,江家被贬,哪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始终比不上忠义侯府。
清韵不说,青莺根本就没想过老夫人会饶了方妈妈。
她气撅了嘴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虽然江家没吃什么亏,还让大夫人受了一通气,可是大夫人想挑拨离间,那就不行。
清韵脚步往前,道,“不这样算了,还能怎么样?”
“奴婢不服气!”青莺气道。
虽然她没办法拿大夫人怎么样,但是有人可以啊。
她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在,她道,“可以让卫驰大哥……”
她没说完,清韵就回头望着她,道,“没用的,江家最大的错,就是曾经拖累过侯府,而忠义侯府没有。”
这就是大夫人的底气。
方妈妈犯了错,还敢那么振振有词的忠义侯府打抱不平,不就是因为忠义侯府没有拖累过侯府。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青莺捏紧粉拳,气的是头冒青烟,“江家已经帮侯府恢复了爵位,这样还不行,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才行吗?”
清韵继续往前走。
她嘴角一抹笑,昙花一现。
除了老死不相往来,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忠义侯府也拖累侯府。
从侯府恢复爵位那一天起,清韵就在琢磨一件事了。
侯府不是怪江家连累了侯府,所以迁怒于她和沐清凌吗?
她和江家,已经不欠侯府什么了。
若是侯府再贬一回,还是因为忠义侯府,那可就好玩了。
要知道,大夫人可是极力反对侯爷帮江家的,极力阻止侯府和江家往来,更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泄愤。
要是有一天,轮到忠义侯府了,轮到她了。
那时,大夫人会如何?
老夫人又会如何?
沐清柔会不会被牺牲,会不会被联姻?
无数的好奇,萦绕在清韵的心头。
她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
她费尽辛苦,搭上名声换回来的侯爵之位,岂能白白便宜了她人?
她没有奢望感激她,但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就忍无可忍了。
以前,她还会犹豫,毕竟侯爵之位得来不容易,更担心老夫人会被活活气死。
可是今日看来,老夫人的抗生气能力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
想气死老夫人,没那么容易。
如此,她还忌顾什么?
青莺站在一旁,巴巴的望着清韵,见清韵笑,青莺就两眼瞪直了。
姑娘在笑?
还笑的那么高兴,就跟捡了银子似地。
气都能被气死了,姑娘还笑的出来。
也太没心没肺开的开了吧?
还是被气坏了?
她有些担心的问道,“姑娘,你笑什么?”
清韵随手摘了一朵花,在手中转了几下,又置于鼻尖清嗅,笑道,“笑什么?笑有求于人的感觉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