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诗都做不出来,里面定有文章,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忽略自挂东南枝,将前面的诗句连起来就是一首诗
“嫁得青云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夫婿无信,而潮水有信,早知如此,应当嫁给弄潮之人。
“早知”二字写出思妇幽怨的深长,悔不当初。“嫁与弄潮儿”,既是痴语,也是苦语,写出了思妇怨怅至极。
青云县商人牟取暴利,生活豪奢,玩弄妇女,喜新厌旧,自然谈不上什么爱情专一。
“商人重利轻离别,日日逐利西复东。”
“夫君自比见利忘义的商贾,自嘲不弄潮儿,是说自己嫁给他,是所嫁非人。”
关洛心头就是一甜,几乎不由得痴了,夫君竟然如此做想,他竟然如此在意我的感受,只是她不由又是一愕然,就在这一会儿工夫,步青云又用同样的方式,做出了一首诗。
“借问江潮与海水,自挂东南枝!”
“何似君情与妾心,自挂东南枝!”
“相恨不如潮有信,自挂东南枝!”
“相思始觉海非深,自挂东南枝!”
这将自挂东南枝尽数省略去,就是: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相恨不如潮有信,与上一首早已潮有信,两首有关联,层次递进,海深岂可能如妾相思之心深,相思有多深,怨就有多深恨有多深。
两首诗无一不是对负心薄幸汉的控诉,对于妇人的同情。
“夫君在控诉那些负心薄幸汉,其实就是控诉自己,他怜我疼我……”
关洛心一阵柔软,被滚滚温热完全包裹住了,而步青云见得她听懂了,自觉肯定这个妇女之友肯定击中了她心底最软弱的地方,正等着她泫泪欲滴,哭得稀里哗啦的,哪曾想——
“夫君,如此日子,你写这般诗合适吗?”
关洛脸上现出恼怒无比之色:“夫君,之前妾身就曾说过,妾身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为何夫君还要一而再的羞辱妾身!若是夫君真看不妾身不顺眼,担心妾身无容人质量,夫君大可将妾身休了就是。”
“……”
这么一个结果!
同想象的完全不符,他将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搬起超大超大的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能讨好自家媳妇不说,还被自家媳妇埋怨了!
步青云突然感觉就是一阵牙疼,慌忙道:“媳妇,你家夫君不是这个意思……”
瞬间,他就冒汗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自作聪明。
“夫君,你不用解释了,让你作诗是给巧儿妹妹做的,不是给我做的。”
含怒,冷冰冰的一句。
彻底悲剧了。
步青云脑袋一耷~拉,但又立即一振作精神:“媳妇我明白了,我立即就作——”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三下五除二的,步青云以光速做出了一首,这一首诗出自宋代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然后,步青云就等待着关洛下一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