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噙满了朝露的红艳玫瑰。
吴飞雪在这样的艳光中,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试图让人忽略她随手扎起的毛毛躁躁马尾。
那双又弯又翠的柳眉皱起了细细的纹路,吴飞雪才惶然地顺着对方的视线往下看。
神仙水、防晒霜、一支盖子都没有合严实的口红、充电宝……最扎眼的还是那几沓粉红色的软妹币。
“对不起,乔姐,这包……漏了。”
吴飞雪翻起陪伴自己四年的包包欲哭无泪。
乔菁菁微笑摇头,“没事,收拾起来就好。”
等收拾完毕的乔菁菁跟吴飞雪一同出门的时候,外面已是艳阳高照。
酒店离横店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再怎么紧赶慢赶也要下午才能到了。
吴飞雪不敢耽搁,开着自己那辆甲壳虫就往横店赶。
越急越慢,她们正好撞上了周五,车流量尤其多。
在一个路口,好不容易等那个长达两分钟的红灯过去,一心要在新雇主新女神面前表现的吴飞雪用脚狠狠地踩了下油门,操控方向盘迅疾地拐了个弯。
——极为精准地撞上了拐弯路口突然就从斜刺里杀出的那辆运钞车。
她们两个开着的车倒是安然无恙,甲壳虫的车头连一丝凹痕都没有。
而那辆防弹运钞车反倒是惨了,那辆行驶轨迹特别奇怪的运钞车直接被顶到马路牙子上,一边车轮侧翻。
显然是受到了重创。
乔菁菁在后座也无可避免地遭受到了重击,她满脸是汗,脑袋中无可避免地回忆起重生之前遭遇到的那场惨烈车祸。
在那一刹那她想了很多。
自从重生以来,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地过日子。
直到死亡的感觉再度慑住心脏,她才忆起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她想再看顾江一眼,她爱他。
曾经的那点淡淡恨意在死到临头时灰飞烟灭。
顾江为人低调,对她有求必应,唯一让她难受的一点便是不肯公开。
就这一点而已,却让曾经的她无法原谅。
离婚以后,她飞赴J国接受心理治疗,无数次把顾江拒之门外。
顾江在门外请求复婚,还说要带她去更好的疗养院接受治疗。
而她只知道躲在门后神经质地说,“你滚,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看你一眼就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死!”
顾江果真滚了,他们两个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不知不觉,乔菁菁的脸上滴落两行清泪。
神明已经听到她的乞求给她重生,为何她不珍惜?
明明她死前的愿望就是再看他一眼,为何又要自欺欺人?
明明从见到顾江的那一刻起,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想念,为何又要装作不在意?
难道说,这辈子她还要让这场牵念在肚的婚姻风过了无痕?
吴飞雪见她满脸泪水的样子吓懵了,忍不住颤声道:“乔姐?”
后座上的乔菁菁流着泪喊出了一个名字,“顾江。”
可是很快地她又擦干了眼泪,挤出一个灿烂的笑,“没事。”
不,有事!
押运车的车厢门并没有锁紧,而是半敞开着,里面的钞票沿着那条细缝慢慢往外滑落着。
周围的吃瓜群众惊呆了,没人敢上前。
如果这是别的车,兴许他们也就哄抢了,但是这是押运车。
公家的钱,谁敢捡?
奇怪的是,押运车的标准配置是五个人,一个驾驶员,还有四个安保人员。
但是押运车里静悄悄的,除了前面驾驶室里满脸是血磕在方向盘上生死不知的驾驶员,并没有一个持枪的安保人员出来维持秩序。
乔菁菁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火童那句“用了就能享受到出门被钱砸的滋味”。
怨不得,怨不得没人敢吃他的丹药!
“哇呜哇呜……”,警笛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里面的人赶紧投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警察很快就把黄线拉了起来,把吃瓜群众隔绝在外。
乔菁菁跟吴飞雪这下也顾不得什么公众形象了,双手抱头飞快地从甲壳虫里钻出来。
出来以后才发现荷枪严弹满脸冷肃的警察包围的并不是她们,而是那辆运钞车。
许久,那些训练有素的警察做了个手势,一组武警小心翼翼地靠近运钞车。
“报告长官,四位劫匪包括驾驶员在内,全部昏厥!”
云里雾里的二人看着武警有条不紊地处理案件,最成熟的那位老警员一脸激动地朝她们走过来。
老警员敬了个礼,“乔小姐,多谢你们帮忙才没让歹徒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