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欠姐姐一命,如今再提要求实属厚颜无耻。但这府中,大概只有你是善良的,可以信任的。我只求能给母亲找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白萌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我可没有资格劝说父亲将姨娘送走。”
白茉道:“这事我已经和母亲说过,她会自请出家。以我对爹爹的了解,他会同意。”
母亲早就失宠,自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与其看着厌烦,不如远远打发了。母亲在佛前为“枉死”的女儿祈福,还能让人更同情白府。
白萌沉默了一会儿,她道:“你怎么知道,我口中同意了,就会照做。”
白茉道:“说是相信你,你可能不信。但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她差点害死白萌,白萌还是挡在了她身前,哪怕只是为了白府的声誉。思来想去,这个府中唯一能够信任对方的承诺的,居然只有白萌了。
白萌手背上的红痣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那怨念好似平复了似的。
看着白茉躺在床上快死的模样,怨念没有平复。听着白茉表现母女情深,怨念居然被安抚了。
白萌心想,白茉看得没错,原主的确是个善良的人。
她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她对白茉口中拿来交换的“真相”很感兴趣。
没办法,虽然她很喜欢现在平静的生活,还是觉得有些无聊啊。
至于为白茉的母亲说几句好话什么的,她本来就与白茉的母亲无冤无仇,白茉的母亲满口咒骂的人也不是她亲娘。连原身的怨念都似被感动了似的,她当个什么恶人?
“你说吧,我答应你,不但会让你的母亲带着积蓄去生活较为舒适的寺庙,看在你临死的时候还记得孝顺生母的份上,我还会每月让白府给她寄去月例,以表示她背后还是有白府罩着,免得她被人看轻欺负,如何?”白萌轻笑,“你可满意。”
白茉眼珠子动了动,泪珠划过眼角,道:“满意……满意,谢谢姐姐,谢谢……接下来之事,姐姐听后且不要激动,最好也不要采取过激的行动。反正她已经没几年好活了,姐姐切莫因为生气而耽误自己的前程。”
只有白萌过得好,她的承诺才会兑现。
白萌道:“你说吧。我冷静着。毕竟你这么说,我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
白茉道:“的确是她,不止嫡母,我母亲再也不能生育,也是她搞的鬼。这些年,爹爹宠过的侍妾无一例外,要么出事要么被厌恶,都是她的手段。很难想象吧?我得知时,也觉得难以想象。只是她做得太明显了,又都是女人,一眼就瞧出来了。后院所有女人大概都知情,只要有子之后,便全装出个粗俗或者木讷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做,大概是担心爹爹因为情爱耽误正事?呵。”
“理由无所谓,她做出了这些事就够了。”白萌看着手背上的红痣居然消失了一瞬。这肯定不是执念被解除的原因,大概是被刺激得差点消散?
“你是如何得知的?你母亲既然知道,为何又对我母亲咒骂多年?”白萌好奇道。
白茉见白萌这么冷静的样子,心想,该不会白萌早就知道了?若她知道了,还同意自己的请求,她还真是个傻傻的好人呢。
这让她更加后悔了。如果她没有想着和白萌比肩,而是讨好白萌,一定会有不错的未来吧。
太后本来是没打算召见白萌的。
太后这个人很单纯,爱恨都表现得很明显,不会因为对方地位的变化而改变自己。
比如卿昱还是太子,深受先帝看重的时候,这位刚成为继后的直爽女子,就敢光明正大的欺负太子,简单粗暴的将太子身边的人全部换掉。
先帝接手卿昱的教养,将卿昱身边的人都换做自己的人之后,她也丝毫没想过在先帝面前弥补一下,对卿昱释放一点善意,而是直接忽视卿昱的存在,完全撒手不管。
她就是这么清纯不做作。
卿昱登基之后,她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爽。先帝尸骨未寒,她就下懿旨把原本内定的太子妃指给自己儿子。
虽然被拦了下来,但她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性格。
太后仍旧那么溺爱自己的儿子,为了补偿没有娶到内定太子妃的儿子,她给诚王的内院飞快塞满了家世好的女子。然后她担心那些家世好的王妃侧妃伺候不好儿子,又给儿子内院塞满了年轻貌美知情识趣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