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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芃低低应声, 卫衍沉默着看着秦芃。
这个人与以往不一样,真的太不一样了。
如果说当年是她隐藏了自己的光芒, 一个人真的能隐藏得这么好, 这么毫无破绽吗?而她又是为什么要隐藏呢?
她的身手明显是靠技巧,没有任何练习的底子, 如果是为了隐藏自己,至于在明明知道如何习武的情况下, 不打任何基础吗?
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秦芃, 为什么她的伪装能如此毫无破绽, 甚至连那么隐秘的胎记都被知晓?而且平时言谈,对于过往记忆分毫不差,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有这样的效果。
卫衍琢磨着, 时不时看一眼秦芃。在不能确定前他不敢多做其他什么, 毕竟秦芃如今也没做什么影响卫家的事。
秦芃醒来时,卫衍已经遮掩了所有情绪, 笑着瞧着秦芃道:“嫂子醒了?”
“嗯。”秦芃起身来,揉着头道:“我先去梳洗, 今日劳烦小叔了。”
“应该的。”
卫衍送着秦芃下去, 下马车时,秦芃瞧见街脚站了一个人, 穿着一身素色长裙, 仿佛是在和人问路。
秦芃眼里带了笑。
白芷这人, 来得还真够快的。
她停在府邸门前, 同来接她的春素道:“等一会儿在后院摆个桌,我想在那里弹琴。”
“唉?”春素愣了愣,但旋即想起,如今主子的性子不喜欢别人问为什么,于是忙道:“是。”
一旁问路的白芷听到了,朝着同她说话的人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大爷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去。
而秦芃进了屋中,梳洗过后便去了后院凉亭,此时亭中垂下帷幕,放了炭火,琴已经摆在桌上,茶点也已经放好,秦芃让所有人退下守好院子后,就开始奏琴。
没了一会儿,一个白色的身影翻身进来,秦芃仿若不知,那人走过来,在帷幕后站了一会儿,隔着白纱看着里面的秦芃。
看不清那人的身形,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里面那个影子,姿态与琴声,都仿佛和白芷记忆里那个人一样。
白芷心里发酸。
当年说好她去齐国,过些年局势稳定了,就回来看她。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是一去不回了。
白芷闭眼轻叹,用剑挑起帘子,走了进去。
琴声没有停歇,白芷来到秦芃身前,跪坐下来,将剑放到一边。
“伤好了?”
秦芃漫不经心,白芷面色不动,却是道:“你打算除掉秦书淮的,对吗?”
“那是自然。”
秦芃淡然开口:“如今我弟弟登基,他独揽大权,若不出意外,等过些年他声望渐起,阿铭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白芷沉吟不语,似是在思考。
她从来是一个理智的人,从动机上说服白芷,比其他任何理由效果都来得好。
秦芃不慌不忙:“你今日来,不就是已经想明白了吗?”
“既然公主已经明白在下的意思,在下也就不再多说。”白芷抬起头来,面色中全是坚定:“在下手中有扳倒秦书淮的证据。”
“哦?”
秦芃抬眼看向白芷,白芷从怀中拿出一堆按了手印的纸来,冷静道:“这是秦书淮当年指使他人杀害姜漪的供词,当年姜漪在淮安王府被杀,我窃走了姜漪的尸体……”
听到这话,秦芃手微微一抖,发出了一个颤音。
白芷奇怪看她一眼,秦芃停下弹琴,轻咳了一声道:“你继续。”
原来自己的尸体居然被白芷偷走了……
白芷记下秦芃奇怪之处,继续道:“姜漪验尸结果在这里,她的尸体被我藏了起来,不过时间太长,如今只剩下白骨了,但是骨头上的伤口可以呼应我的说辞,上面剑伤的手法,的确出自于秦书淮手下一个叫陈迩的人。而当时姜漪身边人的口供我也都录下来了,最关键的人物,陈迩,也在我手里。”
说着,白芷抬头看着秦芃,认真道:“如今卫家军队尚在京中,可逼着秦书淮将他的军队撤走,等双方军队撤走之后,如今宫中禁卫军首领王秋实是张瑛的人,南城府军首领柳书彦是一个遵循圣旨的古板之人,只要公主能看着刑部不动手脚,就能给秦书淮定罪。”
“定罪之后呢?”秦芃喝了口茶。
白芷从来都鬼主意多,她对白芷的谋划能力向来十分放心,问这么一句,也不过就是为了接话罢了。
听了秦芃的话,白芷抬手给自己倒了茶,笑了笑道:“定罪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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