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心不下,现在感觉怎么样?给你的药可曾吃了?”
顾画蕊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如瀑般的长发撩至左肩,露出后颈正中心一个嫣红的胎记。
夜御天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对着胎记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越发觉得那块殷红的胎记看上去极为不规则,但是却又有种朦胧的轮廓,似曾相识的感觉。夜御天不由得好奇问道:“蕊儿,你颈后这是胎记吗?”
听到夜御天的问话,顾画蕊倏然一惊,眼中顿时恢复往日的清明冷淡,身子条件性的挺直,淡然的将长发拨至身后,浅浅一笑,道:“自然是胎记,不过就是丑了些,也亏得不是生在脸上。”
夜御天闻言一笑,“丑么?我倒觉得蛮好看。”听着夜御天话中的宠溺,顾画蕊心头涌上一丝异样,笑着低敛长睫,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夜御天看着顾画蕊的模样,心头一笑,但是眼光不由自主的朝顾画蕊颈后飘去,虽然顾画蕊说的这般轻松,但是不知为何,夜御天总觉得这个胎记有些不同寻常。顿了顿,夜御天才道:“无华如今就安排在你院子中,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不在,他也是可以帮你挡一挡的。”
感觉到夜御天全然一片关切之心,顾画蕊心中越发觉得酸涩,面上却是笑意嫣然,道:“这番请无华来,也是让你费心了。”
夜御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喜,道:“你我本有婚约,这些自然都是应该做的。”
顾画蕊听到夜御天的回答,心头一顿,缓缓抬起头,目光沉静的看着夜御天,道:“你?只是因为婚约?”
顾画蕊眼光灼灼的看着夜御天,心中竟不由自主的忐忑起来。若是夜御天回答是,自己便可以想法子退了这婚约,也免了前世时自己对夜御天的影响,但若夜御天真的回答是,自己心中却隐隐有些钝痛。
夜御天静静的看着顾画蕊,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旖旎婉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明的回答了三个字:“因为你。”
顾画蕊猛然心头一动,猝不及防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夜御天那双深情遣眷的眸子,眼底热切的火光让顾画蕊心中顿时翻腾,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看着顾画蕊默然不语的模样,夜御天面上微微露出一丝浅笑,星眸中的深情几乎溢出来,轻轻抚了抚顾画蕊乌墨般的长发,柔声道:“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我明晚再来看你。”
说着,没等到顾画蕊回答,轻轻在顾画蕊眉间落下一吻,目光眷念的望了望顾画蕊,才又转身离开。
顾画蕊缓缓闭上眼中,感觉到眉间的熨烫,心尖好像流过一种过电的感觉,拿起枕边的白玉盒子,滕然涌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顾画蕊脑中思绪翻腾,良久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水袖精心的服侍顾画蕊起身,看着顾画蕊脸色尚好,才又轻声开口问道:“小姐,今天听月浓传来消息,夫人的神志依然有些清醒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提到沈芷乔,顾画蕊眼中闪过一丝摄人的寒意,缓缓道:“一会收拾好去母亲院中看看。”顿了顿,又问道:“昨日顾长卫回来之后可曾来过?”
听到顾画蕊直呼老爷的名字,水袖面色一紧,但转念想到昨日老爷的做派,便也坦然了,回答道:“昨日老爷在您睡下之后确实来过,但是碰上了夜将军派来送饭食的侍卫和鬼医,没讨到什么好,又回去了。”顿了顿,有道,“听月浓说,昨日老爷好像只是去夫人的院子转了转便走了。”
顾画蕊闻言,眼中尽是摄人的寒芒,没有做声,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顾长卫果然还是选择了皇后给他指的那条路,虽然现在自己还是没有想明白皇后对沈芷乔动手的原因,但是对于顾长卫的心思,却是一目了然。
现在的顾府虽然看上去与往日一般无二,但是实际上,后宅的掌控之权已经完全落入了自己手里,顾长卫如今在府中虽然挂着一个家主的名头,但是手下的权利已然被架空。相必对自己早就已经恨之入骨了。
皇后因为静萱的婚事,与自己生了仇怨,而皇上却是一心利用自己来打压夜御天,消磨皇后一方的势力,若是此刻顾长卫利用沈芷乔要挟自己,那受益的必然就是皇宫内高高在上的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