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并没有动怒,而是顿了顿,无比认真的挑了眉问她:“难不成你是不愿意嫁给我吗?”
如此问题顾画蕊是没有料到,然而想了想,也同样认真的回答了:“不想。”
问的诚不诚恳全然不知,这回答倒确实是十分诚恳的。
真不愧是老六和夜御天一同看上的女人。
太子哈哈笑了两声,不愿又如何,到底他们争夺的人最后还是要落到他手里。
“你不必如此。”
他笑够了,便在马上微微弯下腰来,盯着她,道,“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什么?”
顾画蕊不动声色,静静等着对方的下文。
“你帮我坐上龙椅,而我,可以允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太子的语气里带着笃定,仿佛她一定会答应似的,“……凤位。”
顾画蕊听了,轻笑起来。
这当然是令人心动的无法拒绝的条件。
后宫之主,母仪天下。
大抵是所有女子心中憧憬又羡艳的位置吧。
“殿下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这项交易?”
抬眸浅笑,她问,“听殿下的意思,难不成原本皇后娘娘与殿下,不打算将正妃的位置给我?”
月浓在一边立刻了然了自家小姐话里的意思。
嫁便嫁了,竟是还连正妃之位也吝啬于给予,恐怕是打算借着顾长卫丞相之位,顾家地位敏感这一点来打压。
一番话,本是地位之别,却是将太子说的一时间不知怎样回应。
“殿下,您给不了我想要的。”
念着此刻与太子生事,往后的计划不大好进行,顾画蕊只好收住话头,微叹一口气。
开玩笑,若是成了皇帝,手中握着的可是生杀大权,岂会有姑娘想要却给补了的东西。
“你要什么。”
太子眯了眯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表情。
“我要的东西还算简单。”
顾画蕊想了想,道,“待殿下坐上皇位,便给我自由。”
这一句话的确是发自内心,也算是她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凡事对她来说都不应该当作极限看待,多留一条退路总是利大于弊的。
“自由?”
太子怎么会不明白这话中的含义,他只不过是不明白,这宫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雍容富贵,是宫外之人一辈子想也不敢想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她顾画蕊就一点儿也不想要不留恋么?若真是如此,那她先前的咄咄逼人若说为了自保,他是半个字也不信的。
“是。”
顾画蕊点头,“待你成皇,我只求给我自由,让我出宫去过我想过的生活。”
她对权位不是没有过心动,然而那也早已是上一世已过的事情了,这一世她究竟还是看懂了许多世态炎凉,如今这些权贵说的俗气些,只不过是身外之物。
“宫中哪里不好。”
太子问。
顾画蕊听到他这样问,不免有些想失笑,这样的问话免不得太小孩子气了些,仿佛像在问“我哪里不好”一样。
“并非是不好,殿下。”
她摇摇头,开口,“只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谈何容易。”
是了,谈何容易呢?
这句话是上不得台面的话,她自己心里也是自知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嚣张之语,完全如清秋大梦一般不可实现。
因此在看见太子脸上闪过的一丝诧异之后也并不意外。
意外的却从是他嘴里说出的话。
“如此。”
太子抬头摸了摸马儿脖子上的鬃毛,“我大概是知道了。”
顿了顿,“知道为何那二人会如此喜欢你了。”
她实实在在的是一个不同于别人的女子。
单凭这份特别,也是值得喜欢的。
“我会考虑的。”
他道。
这一次回答的是她开出的条件。
“多谢太子殿下。”
顾画蕊才屈膝行礼,马儿便感应到缰绳的拉扯,于是仰头轻微的嘶鸣了一声,扬起前蹄朝前小跑了过去。
待她起身之时,白马已经没了身影。
“小姐?”
月浓见她有些怔怔出神,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顾画蕊回过神来,便听见月浓问:“小姐还从未同我们说过,这个药的用处呢。”
确实,月浓水袖她们是不知情者,并不知道沈芷乔的病情严重到需要换血,也不知道顾画蕊要进行一个怎样的动作。
这两日事情繁多,她连自己也是才确定下来这个消息,自然是没有同月浓水袖讲的,然而也不愿意对她们隐瞒,当下直接就边走边对月浓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说了一遍,末了,道:“这几日你与水袖要记得多提防府里心怀不轨的人。
“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