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冷笑,这庞文倒也是够沉着冷静,即使大祸临头,也没有丝毫的慌乱,看样子,北帝这一派的人,是真的不好对付啊。
不过,顾画蕊的神情也很淡然,目光看向了封远和孔海,道:“封远,孔海,你们仔细听着了,庞尚书乃朝廷命官,你们可知道,胡乱指认朝廷命官,是造了何罪?”
封远和孔海一听,连忙又在地上磕起了头,道:“圣女,我们真的不敢有所隐瞒,当时此人找到我们的时侯,就说圣女归来,严重地威胁到了皇室的利益,就连陛下都巴不得她死去,若是我们按照他的吩咐把圣女弄死,他一定会到陛下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说不定陛下还会赏我们一官半职呢。”
此话一出,大殿里立刻便是一片轰然。
北帝脸色无比苍白,龙颜大怒:“一对贱民,朕何时有过这么龌龊的想法了,来人,将他们拖出去斩了。”
封远和孔海齐齐叫道:“陛下,不是我们说的,是庞尚书说的。”
庞文大惊失色,慌乱之下,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叫了起来:“你们两个贱民,当初给你们钱的时侯,你们保证不会泄密,现在倒是忘恩负义,反咬本官一口了,本官一定要灭了你们全家。”
话一说到这里,忽然间觉得不对劲,目光一看整个大殿,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他身上,人人表情各异。庞文这才惊觉,自己一时着急之下,说漏了嘴。
顾画蕊脸上的讽刺十分浓烈,人在被逼急的时侯,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现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这庞文,也必定要为自己的所言所行,付出沉重的代价。
“来人,把庞文拖下去,关押入大牢,择日侯斩。另将他的家人,发配到边疆。”北帝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庞文吓得魂飞魄散,这一种感觉,简直就是如同从天堂掉进地狱,情急之下,只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陛下啊,你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微臣平日对你也是忠心耿耿,没有劳心也有苦心啊,你就为微臣网开一面吧。”
北帝脸色非常阴沉,狠狠地怒喝道:“朕跟圣殿之间,一向友好交往,朕何时说过那番谋害圣女的话?你这等小人,随意诬陷朕,朕若是不惩治你,以后让朕和圣女,如何相处?”
庞文一下子就惊呆住了,想不到自己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关键时刻,他居然想将自己一脚给踢开。
顾画蕊冷笑了一声,北帝的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像庞文这样的人,看来他是不会留了,毕竟那番忤逆的话,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耻辱,留着他,说不定以后还会惹出什么来。
顾画蕊看向了北帝,道:“陛下,此人如何处置?”
北帝面色铁青,咬牙道:“庞文指使他人谋害圣女,还想挑拨朕和圣女之间的关系,还是圣女处置吧。”
顾画蕊笑了笑道:“陛下此言差矣,庞文虽然谋害了我,但他毕竟是你的臣子,我无权处置,还是陛下来处置吧。”
北帝其实巴不得这样呢,若是真的把庞文交到她的手上去,指不定在她的威逼之下,庞文还会供出许多事来。
脸色一沉,喝道:“把他拖出去,斩了。”
庞文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整个身子瑟缩发抖不已,可顾画蕊对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在皇权与神权的斗争中,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而这庞文,不过就是一件可怜的牺牲品罢了。
“至于这两个人。”北帝看了看孔海和封远,“就将他们发配吧,以后永远不得踏入帝都。”
封远和孔海愣怔在原地,虽然他们被发配了,不过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下场比庞文好太多了,也就不敢再吱声了。
三人被拖下去之后,北帝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僵笑,看着顾画蕊道:“圣女,今日的事情,真是烦扰了,这几个贱民,说的也不过是一些气话,圣女勿要当真。”
顾画蕊眸中浅笑盈盈:“陛下说笑了,那些话我怎么会当真呢?圣殿与皇室之间的关系,虽然是神权与皇权的关系,不过我们双方之间一向相处和睦,他们只是想挑拨离间,不是吗?”
顾画蕊眼中的笑意竟是直达眼底,什么和睦相处,不过就是一些表面上的客套话罢了。
北帝嘴角一僵,道:“圣女所言极是。北国历来就是宗法一体制的国家,并且已经传承了无数代了,这样的制度从未被人质疑过,神权与皇权同时存在,对老百姓也是有裨益的,朕又怎么会对圣女有那种龌龊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