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路被言菡拉着走, 不时还偷偷看华梓易一眼,显而易见, 魂儿都不在这里了。
“别心软啊, ”言菡在她耳边絮叨着, “咱们俩可说好了, 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对你的,他要是再花言巧语利用你来对付爸,或者立马原形毕露去花天酒地, 那就肯定对你一直没安好心。”
“姐, 他刚才说一开始不知道我的身份, ”简路小声嘟囔着, “那就更不会是骗我的了。”
“他说不知道你就信啦?”言菡不信, “他要是真心喜欢你, 就不可能会回安普顿结婚,再看看, 咱们不着急, 让他着急上火才好。”
简路不说话了。
其实她有点心疼了。
刚才就看了华梓易两眼, 华梓易的脸色不好。
她听了那个录音以后也很生气, 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她并没有什么感情, 可是,这样威胁一个长辈总是不对的, 录音里的华梓易的确太坏了, 就像一个大奸臣。
可她不相信华梓易从一开始就是骗她的, 这么多日子的朝夕相处, 那疼到骨子里的呵护和宠溺,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可当时言菡泪水涟涟的,急得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两个人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好打了一个赌。
赌真相被揭穿之后,华梓易会不会原形毕露。
简宁甫避开,简路和言菡被宁则然保护起来,如果华梓易只是利用简路,那接下来一定会有各种更加卑鄙的手段,也会撕开在简路面前温情脉脉的面纱。
这些日子她住在宁则然的别墅里,一直偷偷想着华梓易,刚才见到华梓易的时候,她都快忍不住要哭了。
华梓易不会信以为真,以为她真的不想理他了,一气之下真的跑回安普顿再也不回来了吧?
简路的情绪直白简单,言菡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是不行,简路能心软,她不能心软,那是简路的终身幸福,如果不能确定华梓易的真心,她怎么能让简路羊入虎口?这样一个人物,和宁则然不相伯仲,她稍稍松一松手,只怕简路就会被叼走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索性拉着简路,远远地避开了华梓易这边,这边刚好有一帮子认识的好友,有当红小鲜肉夏瑾生,有她未来的小叔子兼好友宁霁然,还有好朋友余欢,大家看到简路都很热情地围了上来。
“小菡,这就是你妹妹啊,妹妹你好,我是你宁哥哥。”
“妹妹好漂亮,我是你夏哥哥,我们俩站在一起是最萌身高差。”
“去去,不要脸说的就是你。”
……
几个男人打闹说笑着,简路的注意力被引了过去,没一会儿嘴角就露出了笑容。
言菡总算稍稍放心了一些,悄悄往华梓易那边又瞧了两眼,见他依然呆在原地气定神闲地喝着酒,心里不免又有些忿然:碰到一点困难就不追过来了,一看就是没诚心的,还骗人说不知道小路的身世,也就是小路会信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言菡的暗中观察,华梓易居然往大门走去,显然是打算离场了。
言菡气得不打一处来。
虽然她不喜欢华梓易,却也不希望华梓易就只是玩弄玩弄简路,她的妹妹这么好,应该被每一个人都捧在手心细细呵护。
更何况,简路还那么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华梓易。
简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四下看了看,小声问:“他人呢?跟过来了吗?”
“没有,”言菡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道,“好像已经走了。”
“噢……”简路有点失望,“这就走了啊……”
言菡硬起心肠:“我都和你说了,他真的是个特别可怕的人,掌控了爸好多年,骗你跟吃大白菜一样容易,你别再惦记他了。”
“噢……”简路没精打采地应着。
“哎呦,这不是小路吗?”有个夸张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怎么我出门的时候听见喜鹊喳喳叫,原来是在告诉我,今天要碰到小路了。”
大冬天的还能听见喜鹊叫,那可真是稀了奇了。
这浮夸的语气简直不用做第二人想,简路回头一看,果然是弗兰克。她诧异地问:“咦,你不是去建筑工地当小——”
弗兰克差点扑了上去,幸好,还没碰到简路,理智回到脑海,硬生生地止住了手,急急地在嘴边朝她“嘘”了一声。
要知道这可是名流荟萃的商界盛会,怎么能这样当面揭他的短呢?
“弗兰克你去建筑工地了?这可太神奇了!”一旁的夏瑾生惊愕地问。他也是从国外回来的,也不知道在哪场聚会中认识了弗兰克,一来二去就成了酒肉朋友,今天刚好约着一起来玩。
“哪有的事,我那是去体验生活了,”弗兰克干笑了一声,“最近表现还特别优异,有望得到升迁。”
简路有点不敢置信,这位纨绔少爷居然还能在工地表现优异。
不过,照以往的经验来讲,她碰到弗兰克就没好事。她也不想多说,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句:“真的啊?恭喜你了。”
弗兰克自来熟地混入他们这群人里说笑了起来,到底是混迹过花丛的高手,弗兰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变了几个小魔术,说了几个笑话,又聊了一会儿N国的异国风光,把在场的几位女士都逗得哈哈大笑,一下子熟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见没人留意他了,便凑到了言菡身旁,压低声音十分严肃:“小嫂子,刚才我碰到我哥了。”
简路没出声,闷头绞着手。
有戏。
弗兰克心里一热,面上却很沉痛:“他这两天身体特别不好,一直撑着找你,几天几夜都没睡觉了。”
简路心里“咯噔”了一下,无措地抬起眼来。
“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会来北都吗?”弗兰克指了指自己的身体,“他这里有病,受不得气,特意来这里养身体的,你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特别苍白,有一种病你知道吗?天生血就……怎么着来着?叫啥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看我这脑子。”
“白血病?”简路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糟糕,编得好像太重了。
弗兰克硬着头皮解释:“不是这个,哎我忘了啥病,反正差不离,反正不能受气,所以你看我哥成天跟那世外高人似的,也就只有你能气得到他。”
简路心乱如麻,偷偷朝着言菡看了一眼。
“我哥让我告诉你,他在洗手间正对过去的那个露台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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