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阮二爷和阮三爷修养好,只是避开罢了,并没有同她计较什么。
自从阮兰芷从刑部大牢回来了之后,大理寺那边对这个案子一直没有进展,虽然拿不准犯人究竟是谁,却也没有将阮仁青定罪,就这么一直将他关在牢里,不闻不问。老太太又愁又怒,满腔急火无处发泄,不停的在房里骂那些个粉头不要脸皮,勾着男人来抢她,害了人命不说,还害了她儿子下了冤狱。
为了此事,老太太还特地命范茂,叫上几个家丁去那煊康门街的小馆子里寻那日的胡姬,谁知守了几日也不见人,问了老板以及常去喝酒听曲儿看舞的客人,也俱都不知这胡姬的去向。
就在老太太为了自家儿子一筹莫展之际,阮府又迎来了一位贵客,此人身量中等,眉目和善,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经过一番介绍,方才知,原来他竟是赵大姑娘的爹爹,赵有良。
老太太见赵家来了人,心下一沉,赵有良突然亲自来拜访阮府,还能是什么事儿?如今阮仁青还关在大牢里,赵大的爹在这个节骨眼儿来,无外乎是为了退婚那点事儿罢了。
人家亲自登门拜访,自然是热络的迎了进来,老太太虽然心里不乐意,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谁知这赵有良见了老太太,却是和和气气地对打躬作揖,且口口声声地说着赵家对阮仁青这位姑爷十分满意。
老太太还真是受宠若惊,这世上还有不嫌弃吃牢饭的人?可赵有良拍着胸脯再三保证,阮老爷瞧着就是个良善的,哪里做得出杀人的事儿来?就算吃牢饭,那也只是暂时的,他可以花些银子帮忙打点,再托自家的表侄威远侯帮个忙,估摸着这事儿基本就成了。
老太太原本也是将信将疑,阮仁青这样的小人物哪能劳动堂堂威远侯来帮忙?可后来赵有良的夫人王氏,又提着好些补品送来阮府上,那嘴也跟涂了蜜似的,说的天花乱坠,眉飞色舞,当时阮兰芷就陪着老太太坐在堂屋里,听着这位赵大的母亲一个劲儿地说着些讨喜的话:
王氏先是命人端出几个朱漆盒子,打开来看,里面装了百年山参,口里还介绍着,量参之华,养生臻品,是给老太太养身子的。然后是那木匣子里的冬虫夏草,灵芝雪莲,此乃高原瑰宝,稀世仙草,益寿延年,性温补寒,再又是打开几个锦盒,里面装着金丝血燕,以及一匣子装的满满当当的南海走盘珍珠,这些则是给府上的嫡姑娘养颜的。
而后这王氏还别有深意地说:“我一见到莺莺姑娘就觉得惊奇,原来这天底下还有这样漂亮的小丫头,我家慧儿同莺莺一比,那真是衬成蒲柳了。这燕窝呀,拿鲜羊乳炖着吃,最是滋补,羊乳不光嫩肤,还有利于姑娘的身子发育……”
“我明日就送几头绵羊来,专门为姑娘供羊乳。”王氏说罢,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老太太见赵家如此看重阮仁青,心里就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别提多高兴了。然而坐在一旁的阮兰芷听了这话,心里却十分膈应,阮府虽不是什么富庶人家,可老太太也是娇养着她的,像是羊乳炖燕窝这种补颜圣品,虽没机会常吃,却也是尝过的,她知道这道补品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对胸前这对蜜桃儿的蓬勃发育,有着极大的益处……
阮兰芷不由得又忆起几日前,苏慕渊无脸无皮地对她说的那些话来:“阿芷,你这儿可比从前小多了,也罢,你还小,往后我好好儿替你养着,保管这对桃儿比从前还大些……”
光是想一想这些,阮兰芷的俏脸儿就不受控地红了起来。
这心里有鬼的人,总是担心怕被人看出端倪,如今堂屋里坐着好几个人,且俱都是有着丰富阅历的长辈,阮兰芷只觉坐如针毡,端着个茶盅凑到嘴边掩着面容就没敢放下,生怕被人瞧出了她的异样。
阮兰芷思及赵家同那人的关系……脑中灵光一闪,这王氏,该不是苏慕渊派来的吧?
可上辈子她在苏府,却又没听说过顶顶大名的苏侯爷有个什么表妹,他除了身份低微又早逝的娘亲,以及战死沙场的老侯爷以外,就再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至于所谓的表亲,那就更是闻所未闻了。
苏慕渊,你究竟在捣什么鬼名堂呢?
阮兰芷有些不解地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