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慕渊的角度看过去,那娇美无匹的小人儿,微微仰起的脸庞上,还泛着昳丽的红晕,阮兰芷与周庭谨之间流动的暧昧气氛,将他的眼睛都刺痛了。
不远处的阮兰芷闻言,偏头看了过来,正好见到了倚在墙壁阴影处,神色晦暗未明的苏幕渊。
他像只要噬人的恶鬼一般,死死地瞪着他们。
阮兰芷见他面目狰狞,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可背脊抵在木质的书架上,俨然已是无路可退。
阮兰芷心下大惊,下意识里只想找个地方躲一躲,于是她错上加错地往周庭谨的身后靠了靠。
周庭谨见她惊惶的模样,自然挺身站在了阮兰芷的身前,为她挡住了苏慕渊的目光。
在见不到苏慕渊之后,阮兰芷原本混乱的心,反而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她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反倒是他苏幕渊,背地里尽是做些龃龉事儿,害人坐了冤狱不说,又还假仁假义地等着她求到他跟前去,临了,方才一副“施恩”予阮府的模样救人出来。
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儿,做什么要怵这种人?这般想着,阮兰芷又极不自然地挺起了腰肢,佯做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周庭谨仅仅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苏幕渊看阮兰芷,那是一个猛兽在盯着自个儿的所有物的目光,而他拦在阮兰芷的身前之后……啧啧,苏侯爷那眼神里的戾气与阴毒,只怕能将他弄死在当场了。
然而他周庭谨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尤其是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可心的人儿,断不能就这样算了。
思及此,周庭谨嘴角翘起了两分弧度,冲苏幕渊躬身行了个礼,轻轻笑道:“多谢侯爷关心,自打阮大人被释放之后,下官手上的案子就轻松多了。”
这话说的可真够巧妙的,阮仁青被无罪释放,原本忙的焦头烂额的周庭谨,肩上的担子遽然一松,自然也就能空出手来想一想自己的“人生大事”了,不得不说,今日周庭谨能站在这儿,还真是多亏了苏幕渊的“鼎力相助”。
苏幕渊冷不丁被噎了一下,却又不能直接承认的确是自己从中作梗,少不得还是生生受了这回气,他见周庭谨甚至还抽空回头与阮兰芷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怒火更炽。
苏幕渊顿了顿,阴鹜的目光来回在两个人的身上扫视,他弯了弯薄唇,可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只含讽带刺地开口道:“哦?本侯竟是不知……原来周大人有这等癖好,这一有了空闲时间,竟然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调戏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此话一出,尴尬的气流在狭小的空间里流窜,谁都没料到苏幕渊竟然能说得这种污蔑的话来,周庭谨与阮兰芷两个人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不过是站在一处说说话而已,到了他嘴里,倒成了在四下无人的地方私会、调戏……
虽然术朝风气开放,男女自由交往之风盛行,可不知廉耻地私相授受,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令人所不齿的。
阮兰芷闻言,更是气的嘴唇都在颤抖,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被人这样满怀恶意的猜测,别人会怎么想她,怎么看她?
苏幕渊这番话的确是恶意中伤,他自然也看出了阮兰芷的不自在,实际上,苏幕渊心里很清楚,阿芷骨子里就是个保守的姑娘,上辈子明明是他迫着阿芷同自己欢好的,她却还要把错都揽到自个儿的身上,口口声声说着要绞了头发去庵里度过余生。
因此,就连苏慕渊心里也是十分清楚,若说周庭谨与阿芷此时有些什么龃龉,那是不可能的。
可苏幕渊明明知道两人没做什么,却偏偏还要给这两人找不痛快。
毕竟理是这个理,可真正让他亲眼见到两人靠的那样近,还什么都做到不计较,那显然是痴人说梦!
谁知道他两个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光是这般想一想,苏幕渊就觉得自己五内俱焚,难以忍受。
苏幕渊沉吟了半响,还是忍不住说道: “这小姑娘毕竟是我表姐未来夫婿家里的姑娘,且又生的招人疼爱,本侯作为长辈,自然也有义务护她名声,还请周大人理解,同时也要斟酌、斟酌,自己的行径是否有欠妥当?”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倒令周庭谨不知如何接话了,你若是解释吧,那就好像自己对阮兰芷真有什么不轨之心一般,反倒让身旁的佳人误以为自己要撇清关系,或是掩饰什么似的。
可若是不开口解释,又有些不打自招的嫌疑,周庭谨只好维系着表面上的客套,闭口不言,那苏侯爷才有可能消停下来。
临了,苏幕渊也未给周庭谨开口的机会,他朝着楼下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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