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痕。
半晌才应了一句:“好。”
卢禅一向淡漠的双眼染上一抹笑意,留满冷汗苍白瘦削的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微笑。心神微松,视线一点点变窄,房间的光线逐渐被隔离开,沉重的眼皮阖上,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
再苏醒时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之后了,卢禅在一片混沌中醒来,挣脱了意识的囚笼,从一片灰雾中睁开眼睛。
视线还没有回归便听到了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装置液体药物的玻璃瓶被掰断的声音,紧接着还有细微的针管从药瓶中吸收药液的声音。感受到身上的束缚,还有手腕处被绳索勒出来的红肿疼痛。
卢禅心中有了些猜测,缓缓的睁开眼来,他猜得没错,这里果然就是申屠的地下手术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申屠鸣良把他运到这来的。
淡漠的视线正好对上了掀开帘子拿着针头渍着液体的医用灌输针管,同样是一脸冷漠表情走进来的申屠鸣良的视线。
“申屠?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动主人格吗?”不知道这几日主人格占据身体时遭遇了什么,此时卢禅只感觉口感的很,像是几天没有喝水进食,强撑着沙哑粗粝中带着些冷淡的声音开口道。
几乎是在卢禅睁眼看向他的第一刻,看到那熟悉的淡漠眼神,申屠鸣良琥珀色的眸子里就浮上一抹惊喜。听到那熟悉的语调后便确认下来,眼中癫狂病态中夹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神色。
“你醒了,你没有消失?”看到苏启视线在他手上的针管上,申屠鸣良有些尴尬的把拿着针管的手背到了背后,不着痕迹的从身后甩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
“抱歉,我以为你没有遵守诺言。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我以为你消失了,其间一直都是那个主人格在占据这具身体,三天了我一直在关注他,没有看到半点你出现的痕迹,我很烦躁。
你知道的,在我眼里这具身体就是我的朋友苏启,也就是你的。我接受不了另一道灵魂来用这样的一具我熟悉的面容神态的身体。所以很抱歉,我没忍住。”
卢禅望着申屠鸣良搬了吧椅子坐在他旁边,抱着头目光从零碎遮住眼睛的刘海缝隙中骇然的望向他,同样好像也有几日没有睡,眼白里满是熬夜后的血丝,面容有些癫狂又有些急切的解释道。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放弃吧,不可能的,我研究的就这个方向,真的救不回来的。
哪怕你让主人格消失,我晋升为主人格,我这已经虚弱的灵魂也支撑不起这样一具身体的,依旧会消亡,这具身体也会成为脑瘫的植物人。不要无端造杀孽,白费功夫了,留些精力去准备明天的计划吧。
我答应你在你报完仇后离开,就一定会撑到那个时候。”
“好吧。”
......
感受了下身上依旧没有被解开的束缚,望着申屠鸣良掀开帘子离开的背影,卢禅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唇角,淡漠的黑瞳中莫名的神色涌动晦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