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禹继续往下翻看着日记,直到看到她在日记本上提到了一段。
“今天看了纪录片,最后主持人问了一句——未来的某一天,你的葬礼将会如何举办?”
“虽然这个问题还很久远,但我希望我的葬礼一定不要太悲伤。从小就被最亲的人抛弃,我不想我的生命是以悲伤开始,又是以悲伤结束。”
“如果我比我的爱人要先走,希望他会把我的葬礼举办得像婚礼那样,甜蜜幸福……”
当顾长歌曾经留下的这些字眼刺痛着顾南禹的眼睛,他猛然擦掉了眼眶中的泪水。
合上了日记之后便起身离开。
顾南禹打电话给助理,“关于明天葬礼的安排全部取消,我要重新布置!现在立刻马上!”
……
第二天的葬礼,按照顾长歌所期望的那样,被布置成了婚礼的样子。
虽说顾长歌并非顾家的骨肉,可她如今有了一个真正的地位——顾南禹的妻子。
她以顾南禹之妻的名义被安葬入土,整个葬礼充满了鲜花、气球和音乐。
伴随着牧师的话语落下,顾南禹穿着正装,在音乐声中抱着顾长歌的骨灰盒进场。
骨灰盒被披上了头纱,他亲手将它送入土中。
这是他欠她的婚礼,现如今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弥补。
想到过去的种种,顾南禹跪在骨灰盒面前,双手迟迟都无法收回来。
他舍不得松手,舍不得她的离开。
“长歌,长歌……”
顾南禹唤着她的名字,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身旁的亲属们看到他如此模样,一个个也都心疼的掩面。
一时间,整个墓地被悲伤的气氛渲染。
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在顾南禹痛彻心扉的唤着顾长歌的名字时,不远处有一个人影躲在树干后面颤抖着身体。
戴着帽子口罩的她,痛苦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身体伴随着她的哭泣而颤抖着,泪水冲刷着她的脸。
“走吧,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沈卿走到她的身边,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拍安慰着。
顾长歌点了点头,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而后跟着沈卿离开,径直走向了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那天晚上,顾长歌并没有跳楼自杀。
之所以跳出窗外,是因为沈卿安排了绳梯下来,为了让她避开所有的监控消失在这儿。
而那具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女尸,其实是当天因为车祸而身亡的无名尸体。
本想借此机会伪造自己已经去世的假象,只是顾长歌没有想到那天晚上顾南禹会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可她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不会有,于是即便有着再多的不舍她也依旧坚定不移的走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不祸害顾南禹的前提下守护着他。
从医院脱身之后,顾长歌便去做了检查,确诊为艾滋病毒携带者。
即使痛苦,但她确信这是最好的方式,减免她和顾南禹之间的痛苦,彼此都能更好的生活。
在离开墓地时,坐上车的顾长歌依旧恋恋不舍的看了远处的顾南禹一眼。
南禹,请你好好的活下去。
那些秘密,由我来替你守护,那些不利于你的事,由我来为你摆平。
只要那个人是你,做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