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取舍,他皱着眉头和客氏商谈了一番。
时间只有两三天,此时再卖出数两纹银并不容易。
如李鸿儒提及的那样,这钱财只能在束脩之礼中抠出来。
他叹气了数声,也只得同意这种做法。
“两位身体也有几处暗伤,不如一起擦拭一些药酒。”
李鸿儒看向顾锤和毛十三。
不论是文人授课之处还是武馆,阶级泾渭分明,能和李旦玩到一起,这两人家境也是有限。
李鸿儒放眼张望之时,亦能察觉到两人身上有着数处隐伤。
“那怎么好意思”顾锤忸怩道。
“多谢鸿儒兄,若以后需要人手干粗活,随时喊我十三。”
相较顾锤,毛十三则是一脸喜色,少有客套。
他应该是家底难以支撑练武了。
诸多人都是靠着年轻时身体的成长将这种伤患消弭,但修复难以跟上损伤破坏时,不免也堆积了旧患。
一边练武,一边卖药,祝家这生意做得精。
有家底的自然越来越强,那勉强踏入门槛的则有一些被动。
一个武馆是否扬名并不看这些拖后腿的,只要站在头部的那几个天才足够耀眼,就会有一批又一批的家庭将自己孩子送进去。
只是出名的永远只有那么几位,其他人都是陪跑者。
这种情况即便是四门馆也不例外。
甚至于四门馆向上的竞争更为残酷。
一千三百位人才,其中更是有各处筛选而来的八百位平民家庭天才。
但四门馆每年只有十人甚至更少有资格进入到太学。
而这其中大部分依旧是世家子弟。
大部分都是属于陪跑。
甚至于是不知不觉的在陪跑,难以通晓其中的奥妙,每日只能之乎者也读一读,度过光阴。
能突破向上的只有少数人。
李鸿儒是将《九经》研究了部分。
而他依靠太吾提前将《明庭经》能力开启,这更是给予了他修成儒家浩然正气的资本。
这属于提前拥有能力,后续再做奠基,是一种反向的修炼。
在王福畴的眼中,他大概是属于那种百年难得的天才。
但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李鸿儒觉得自己的能力远不像王福畴想象中那样强。
他的限制太大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在很多情况下,这种概念确实成立,甚至于可以说是通用。
“如今我们武馆最强的是大师姐祝青桐。”
让顾锤和毛十三擦拭药酒时,李鸿儒不免也问及一些话题。
“祝家最擅长追风十三剑,剑剑都是致命的绝学,可惜我等愚笨,难以去修行,更无须说凝聚武魄。”
“我练的是破浪三杀,练到深处据说妙用无穷,能战数人。”
“妙个鬼,咱们每天不是打假人就是被人打。”
“那应该是咱们练的不行,你看馆长使用破浪三杀就能吊打大师姐,更别说揍咱们。”
“说的也是。”
……
有顾锤和毛十三相互囔囔,李旦偶尔也低声插嘴一句。
这让李鸿儒知晓了不少武者们修行的内容。
待得客氏一脸土灰色,将上午预定半头牛的钱拿回来,李鸿儒才掂了一下布袋中的钱财,朝着祝氏药店奔去。